之前那大段話,譚季故意用馬克能夠聽懂的外語說的,所以馬克對余樂的熱情了然,同時也不忘記回應出自己的看法“那只是工作,其實我并不希望做成那些事,就因為這樣,我被大熊國拒絕入境。”
隨后他看著余樂說“你今天的表現真是太棒了,我沒想到你不但可以跟上阿道夫的速度,還能夠超越麥克,我能夠感覺到你的努力和認真,你在細節的處理上非常棒,這是你獲勝的原因,麥克失誤了,但你沒有,作為障礙追逐的新人,能做到這一步非常不容易。不,或者稱呼你是障礙追逐的新人并不禮貌,你的賽場的表現可和新人沒關系,你知道嗎,我昨天看了你過去的比賽視頻,坡面障礙技巧,還有你在跳水獲得世錦賽第三名的那一場,應該怎么形容呢,當我把這兩種類型完全不同的比賽看過之后,我在你的身上看見了冰與火,火一般的熱情,冰一般的冷靜,你永遠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候需要做什么,什么時候需要收斂壓抑,什么時候放肆瘋狂,余樂,你是一個難得的比賽型運動員,我很喜歡你。”
馬克握著余樂的手,第一次與他面對面的交談,就說了一大段讓人無法插嘴的話,這并不禮貌,但很熱情,是他對余樂發至內心的喜歡。
余樂似乎就是有這種魔力,他柔軟的面部輪廓和干凈陽光的氣質,很難讓人第一眼就討厭他,而這么一個不容易討厭的人,一旦接近他了解他,就會發現他身上更多迷人的特質。努力上進,自律陽光,笑起來像是可以驅逐烏云密布的天氣,就連偶爾生氣沮喪,很快他身上又會綻放出蓬勃的朝氣,猶如一個正能量的聚合體,只是看著這么努力的他,就會有種被觸動,自己也好像心情好轉。
很難想象,過去的余樂為什么沒有在跳水上取得更好的成就,對比滑雪,果然還是跳水的天賦比較差吧。
“來吧,進了坐吧。”馬克將余樂拉近屋里,比賽到現在,余樂是第一次看見裁判屋。
或者說,加上上個賽季,余樂還是一次知道裁判屋是什么模樣。
就像是會議室。
大公司里的會議室會掛投影儀,只是這里掛的是電視,而且不只是一個電視,足有三臺電視掛在一面墻上,視角分別是自動繩索拍攝儀,無人機拍攝,以及一個架設在高高的鐵桿頂端的,自動追蹤拍攝的攝像機。
這里展示的是賽場的全部三個鏡頭。
樓下觀眾席看見的,只有通過自動繩索拍攝儀拍攝出的畫面,一旦選手間分開太遠,可能就有人會離開鏡頭,所以剩下兩個鏡頭是作為輔助性使用。
裁判背靠著窗戶,面對電視屏幕,坐在一個長條形的桌子前。
他們面前還擺放著一個小小的平板電腦,那就是他們的打分器。
就余樂知道,這次的比賽因為有很多世界冠軍出場的原因,在過去幾場需要打分的比賽里,大賽方也使用了國際大賽的標準打分方式,在利智邀請了六名很有名望,眼光準確的裁判進行打分工作。特邀的兩名國際裁判則作為主裁判,對最終得分進行審核。
所以考慮到參賽選手里有世界冠軍的原因,哪怕這是一場“大獎賽”,分數也不會太離奇。余樂在已經結束的比賽里,拿下的分數,在正式的大賽中,最多就一兩分的浮動。足以證明余樂現在的實力不差,在主項上,完全具備了超一流的水平,已經有一定的可能性,摸到冠軍的領獎臺了。
不過比賽到今天,臨近公園滑雪全能賽的尾聲,裁判反而清閑了下來。
余樂進去的時候,裁判席上就只能看見兩名裁判在聊天,加上馬克也就三人,剩下的裁判都沒了蹤影。
是因為障礙追逐不需要打分的原因嗎
馬克卻像是知道余樂在想什么一樣,解釋道“你們那一場比完,現在是休息時間,而且都去開仲裁會了,老約翰帶了人過去。”
“那么”余樂還是想要知道最新的發展。
馬克說“再等等吧,再等等。”然后便讓他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那邊兩名裁判結束了交談,看向余樂,其中一人問道“余樂你為什么上來了因為白說起來,你算過嗎你很有可能拿冠軍了。”
說話的裁判年紀看起來不大,還有種年輕人的火辣熱情“白的情況還不知道怎么樣,約拿在小組賽里只拿了第三名,現在冠軍的競爭者就剩下你、安格爾,還有約伯。”
余樂聽見約伯的名字,蹙了一下眉,他現在對那個家伙有點兒生理性的厭惡。所以說,之前的關系好又怎么樣,人都有遠近親疏,出了事,余樂想都沒想的就站在了白一鳴這邊兒,站在了約伯的對立面。
還是在什么都沒有調查清楚的前提下,自己就已經判定了約伯有罪。
這樣不對,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他堅持,因為這樣隨心。
好在沒有等更多的情緒涌出來,這位裁判已經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并且快速地得到了結果。
“你29分,安格爾27分,約伯20分。原本約伯未必有機會,但他贏了白一鳴,而你贏了麥克,他只需要10分,也就是在障礙追逐里拿到第三名,就有機會。當然還有你和安格爾,我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你會拿到資格,麥克回去后,恐怕要被他的教練揍一頓了”
話沒有說完,站在門口的馬克突然轉頭說“他們回來了。”
余樂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又彈了起來,搶前一步沖到門口,就看見了從走廊那邊走來的白一鳴和戴維白一鳴和戴維
余樂沒能看見約伯的身影,腦子里就冒出了一個問號,隨后在再次確定,發現真的沒有約伯后,他驚訝地看著白一鳴,在心里哀嚎一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