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是有一些不是滋味。
這大概就是華國一句老話說的那樣吧,“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和約伯對待比賽,以及對待情誼的處理上,有著很大的分歧,在對于堅信善良和德行的余樂眼里,為了比賽的勝利可以不計一切的約伯,實在很難讓他放下芥蒂。
因為一場比賽而誕生的友情,又因為這場比賽而結束,很惋惜,但并不后悔。
快進入山谷的時候,人漸漸就多了起來,人來人往帶來的煙火氣驅逐了余樂心里的那點兒失落,他走進街道,視線掃過道路兩邊那五彩繽紛的建筑物,用他近乎于文盲一樣的英文辨識能力,在燦爛的耀眼的招牌里,分辨出了熟悉的文字。
土豪金的裝修風格
沒想到亨利是這個品位。
余樂推門進去,屋里屋外風格幾乎完全一樣,金色的墻壁和白色的星燈從高處垂落,照亮一張張桌子,還有圍坐在桌前的人影。
大俗中又透著大雅,反正余樂是看不懂原因,只知道內部的裝修風格既是他的預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樣在暗沉里的走道上走過的感覺,就像走在銀河中,星星點點,透著浪漫。
黑人小伙兒在舞臺上吹響低沉慵懶的薩克斯風,酒吧里感受不到那燈紅酒綠的曖昧,很不錯的酒吧氛圍,就連客人也顯得克制,卻又開心。
余樂走到一半,金發碧眼的男侍應生迎了上來,詢問“先生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您有預訂嗎”
余樂已經找過一圈,實在沒有找到熟悉的人影,只能嘗試問道“亨利是在這里嗎很有名的那位滑雪運動員,或者是安格爾,你認識嗎”
侍應生的眼里閃過笑意,看著余樂的身后說“你是說他們嗎”
余樂驚訝地回頭。
“砰”
一聲炸響,漫天的紙花炸出金色的光,從頭頂上紛紛揚揚地落下來,落得余樂滿臉滿頭滿身都是,有那么一瞬間,他被嚇的雙腳發軟,簡直有種抱頭蹲下的念頭。
然后他就看見了一群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他身后的亨利、安格爾,還有白一鳴、譚季等一群,不少于十個的人群。
這么多人跟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然一點感覺到沒有。
他們或揶揄,或開心地看著他,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手里舉著酒杯,亨利手里拿著禮花筒,在余樂心臟還胡亂蹦跳的時候,從安格爾手里拿過酒杯,率先說道“祝我們的冠軍”
其他人也一起高喊“祝我們的冠軍”
酒吧里看熱鬧的客人也舉起了他們的酒杯“祝我們的冠軍”
搖晃的酒杯瀲滟出美麗的光澤,卻抵不上每個人臉上大大的笑容,在黑人小哥那突然輕快的薩克斯風音樂里,所有人舉起酒杯高喊“祝我們的冠軍余樂”
一口喝盡杯中的酒。
余樂笑傻了。
沉醉在這樣的驚喜里,傻乎乎地樂著,他們遞給他一杯酒,他仰頭就喝了個干凈。
“唉,唉,哎呀”譚季一拍腦袋,嘆氣。
白一鳴抿嘴,看著又把酒遞到余樂手里的亨利,眉心蹙了又蹙,直到看見余樂笑著再將第二杯酒飲盡,繃緊的肩膀終究還是放棄般的放松了下來,說“我照顧他。”
“喝吧喝吧,反正都是醉。”譚季嘴里說著不管,但還是攔下了想要讓余樂喝下第三杯酒的亨利,“老油條”水平盡顯的替余樂喝下了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