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水珠還砸在地上,七個人或站,或坐,以一種緊張的方式對峙。
余樂問葉璽“受傷了嗎”
葉璽嗤笑一聲沒有回答,眼眸里泛著冷色,睨著余樂笑。
余樂又提高了音量“都受傷了嗎有人骨折嗎”
這是問的其他人,白一鳴和程文海給與了回應,“沒有。”
“其他人呢”
好心沒有好報,有人回了一句,“真jb,惡不惡心”
余樂看了說話那人一眼,然后又看向葉璽“沒受傷就行,打架的事兒就這么吞了,有什么不痛快的我們直接聊,別鬧到教練那里,ok”
葉璽就笑,在這過程里身體在一點點放松,一腿曲著,一腿直著的坐在水里。他看著余樂,上挑的眼眸似笑非笑,搭在腿上的手舉起來,摸了一把嘴角,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手心,繼而將手掌按在地上,浸在那薄薄的一層水里。
絲絲縷縷的血,又從他的指縫里,流淌了出來。
“你的傷怎么樣”余樂看著葉璽的動作,心里生出濃濃的擔心。
他沒打過架,剛剛是他這輩子最不理智的一刻,看起來好像是打贏了,但一點勝利的喜悅都沒有,心里就剩下后怕。
沒有經驗,就不知道分寸,他現在腦門還在疼,真怕給人撞成個癡呆。
葉璽將手拿回來,又在臉上抹了一把,似乎這個時候痛覺神經才一點點回歸,他的眉心緩緩蹙緊,歪頭,吐出一口帶著血沫的口水。
“就不問問發生了什么”葉璽開口,聲音低啞,不像是生氣,那聲音輕柔,噙著一點笑,像是在玩笑。
余樂沒有笑,他認真地思考,然后認真地回答“沒什么好問的,那時候就該動手。”
葉璽點頭,費力地撐起自己“行,記下了,這事兒沒完,慢慢來。”
在葉璽站起來的時候,余樂也站了起來,沉默地看著葉璽,并不說話。
恰在這個時候,又有人進來,余樂面朝著門口,所以正好就看見孫毅掀開門簾,氣喘吁吁的模樣。
他們的人來了,不但人多了幾個,王云龍這樣有分量的人物出現,更是阻止了接下來的交談。
“怎么回事”孫毅看清,快步走過來,詢問的同時,攔下了要走的葉璽。
葉璽下巴揚了起來,他個子高,用下巴看孫毅的模樣,透著濃濃的蔑視,余樂看見葉璽脖頸上重新繃緊的青筋。
“讓他走吧。”余樂說,“讓他們走。”
孫毅這才將舉起的手臂,緩緩放下。
四個人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走出了澡堂,凌亂的腳步逐漸消失不見。
倒是澡堂里安靜了下來,除了水聲再聽不見其他。
大部分人在看余樂,余樂卻看向程文海,繼而其他人也跟著看向了程文海。
程文海在這樣的目光里,自然開始交代前因后果。
說起來,還是“兼容”的老問題。
上次程文海和他們發生沖突的時候,被正好趕到的余樂平息,只是沖突沒發生,不代表矛盾不存在,這一周雖然看似相安無事地住在一個屋檐下,但“矛盾”在日常的摩擦下,已經積累到了一個相當濃厚的程度。
一開始是程文海回去宿舍拿吃的,葉璽就問了一句,程文海有沒有看見他的手機,程文海當然沒有,葉璽的人就讓程文海去問他這邊兒的人,話里話外就是認準了有人“偷手機”。程文海能忍,當時就被點燃了火,和葉璽爭執了起來。
程文海再是能言善道,一張嘴能抵過四個口被擠兌的火冒三丈的程文海,沒沉住氣,就動手了。葉璽嘴角的傷口,就是他一拳給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