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就到了余樂看見了一幕,程文海被押到了洗澡堂,四個人圍著他不讓他跑,給他沖冷水,然后又換成了溫水,反正折磨人的手段陰狠毒辣,受夠了苦,最后也就是個感冒,程文海本人要是不說,沒人知道他受過欺負。
余樂聽完,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脫衣服,脫鞋子。
孫毅倒是說了兩句,就頻頻分神看余樂的動靜,最后問一句“你脫衣服干嗎”
余樂說“來都來了,洗個澡唄,這樣回去不得感冒啊你們幫個忙,回去幫我們拿套新衣服過來,教練要是問起,就說是衣服掉地上打濕了。”
孫毅點頭,臨走前不忘說一句“他說沒完是吧那就沒完看我想法兒收拾他們。”
余樂沒說話,已經鉆進了水里,熱乎乎的水暖了他身子,從頭淋到腳,這才真正地放松下來。
在他左右兩邊,程文海和白一鳴也脫衣服,開了水,一時間,耳邊就剩下巨大的水流聲。
隨后,在那轟鳴的聲響里,余樂聽見程文海問他“樂兒,我先動手是不是不對”
余樂轉頭,深深看他“沒什么對不對,我永遠站在你這邊兒。”
程文海咧嘴憨笑,把頭埋進水里沖著,燙熱的水熏的耳廓紅彤彤,也沖不掉嘴角的傻笑。
流水沖走了地上的血跡,地面的瓷磚白凈如新,氣氛在這個過程里一點點被洗滌,情緒也開始放松。
“要去很久吧”程文海說,“好幾套衣服呢。”
“你的衣服還好拿,關鍵我和小白的,估計要在教練眼皮子底下拿不容易。”
“你出來的時候,還在打麻將嗎”
“打著呢,老柴都親自上場了,一看就是個麻將高手。”
“什么老柴會打麻將”
“不過安格爾他們打的也不差,沒想到竟然會有外國人帶麻將找上門的一天,就是覺得很羞愧,我一個華國人,竟然不會打麻將。”
“不過安格爾挺好玩的,之前聽你聊起他們,就覺得是不錯的人,果然很有意思。”
“約伯是一個比賽和友情能夠分開的人,但我個人更喜歡分不開,也不應該分開,不能讓情誼變得廉價。”
話說完,沒了聲,余樂轉頭去看,就看見程文海在看白一鳴,喊“小白。”又轉過頭看他,“樂兒,謝謝你們了。”
“說這些”余樂揚眉,“見外什么呢”
白一鳴也不說話,就淺淺淡淡地笑。
水聲像是在這一刻變成了歌謠,吟唱出時而婉轉,時而高亢的歌聲,余樂沒有張嘴唱歌,但歌聲卻已經在耳邊,在心里響起。
他很滿足。
也很快樂。
明明知道打架是一件很糟糕的,不夠理智的行為,如果平時問他,他絕對會回答,“長了腦子和嘴巴是干什么的”明明是一個錯誤的行為,但這一刻,余樂還是有著別樣的快樂,因為沒有辜負,沒有逃避,沒有在兄弟需要自己的時候,往后退縮。
至于明天會怎么樣,明天就再說吧。
余樂洗的手腳都發紅的時候,孫毅終于過來了,還是那三個人,帶了他們三個人的衣服,然后又拿黑色的塑料垃圾袋,將三個人脫下的衣褲,一股腦的裝進去,提走。
程文海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你們回去的時候,他們在干什么”
他問的是葉璽這四個人。
孫毅說“也在換衣服。程文海,我和你換房間。”
“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