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余樂直接幫程文海答應下來,“孫毅,謝了。你也冷靜一點兒,別拱火,有事記得叫我。”
孫毅點頭,答應了下來。
直到這時,最后一件擔心的事兒也解決,余樂松了一口氣。
余樂這屋里的人是不能動的,和教練住一個屋,一旦換出去,換進來,都會被察覺詢問,很容易就被問出全部的事情。
雖說國家隊里并不缺打架斗毆的事情,但這種行為大多出現在一些年輕年幼的隊員中間,自由式滑雪隊的大部分隊員都20來歲了,早就過了雄性激素旺盛分泌,控制不了自己行為的年紀。所以哪怕是真的無法控制的打架,他們都會想好怎么瞞著教練,私下里慢慢解決。
孫毅能主動開口,讓程文海住他現在的屋里,可以說是幫了余樂大忙。
只是孫毅換過去,余樂又有點擔心,孫毅是個有脾氣的家伙,他比程文海還不能忍,一旦葉璽那邊挑釁,孫毅肯定也會動手。
現在就希望,葉璽看在孫毅不好惹的身份和脾氣,收斂一點。
換上衣服,將裝著自己衣服的黑塑料袋拎起來,再將帽子往頭頂上一戴,一行六人安靜無聲地回到了宿舍里。
孫毅之前住著的宿舍里依舊熱鬧,所有的隊員,包括教練都在那屋里,圍觀老外打麻將,這倒是給了余樂他們布置的時間。
回到房間,翻出孫毅沒找到的秋衣秋褲,還有更里面一層的貼身物品,三兩下快速地穿上,又在擦碰的傷口上涂抹消炎消腫的藥水,好在這里穿的厚,打起架來笨不搓的,還比較抗揍,大概除了葉璽嘴角挨那一下太明顯,其他人也就手指關節有點傷,往手套里藏,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再出門,頭發也干了,傷口也抹了,就像個沒事人兒一樣,悄無聲息地回到隊伍里,跟著大家一起叫好起哄,就好像從未離開過一樣。
夜深了,人靜了,余樂又匯聚在人群里,回到了宿舍。
當他脫下衣服躺下的時候,不由得慶幸魔都隊這一年是認準了他喜歡的品牌和款式,每次發放的都是一模一樣,就連鞋都沒有變化。
等到了第二天,余樂早上起來,在食堂里看見了腫的半個嘴都成了香腸的葉璽。
雙方見面,隔著十多米的距離,隔空發射“閃電”。昨晚上那一架打的還不夠盡興就被余樂叫停,一個個的心里都還憋著一股火兒,看見對方都恨不得撕吧碎了。
然后緊接著,雙方又在看見教練進來的下一秒,默契度十足地移開視線,各自拿起了餐桌上的吃食。
這次外訓,居住條件很一般,但食物還不錯,大使館安排了一個六人的廚師團隊,來到雪場專門為他們做飯。品種雖然不算多,但都是國內常見的大眾菜,保證干凈衛生,每個人都能吃飽。
所以早上也是有面條的。
而且還是面點師父自己揉的面,有拉面,有刀削面,配上炸醬肉臊子,這早餐可比在利智勞恩的雪場,吃的讓人舒服。
余樂排隊在面點窗口,等著面條煮好。
賀川也來了,就排在他的身后,同時問葉璽“嘴怎么回事兒”
余樂的后背一緊,第一反應竟然是不敢轉頭去看,身上的一層汗毛都因為緊張而矗立了起來。
葉璽說“昨天和他們玩,撞著了,又有點上火”
“悠著點兒玩,傷口看著不小,涂藥了嗎”
“涂了,還去隊醫那里開了清火的藥。”
“那行,吃飯少吃點兒辛辣的,還有那個老干媽別吃了,小半罐倒下去,你是想嘴巴都爛掉嗎”
“已經比平時少了。”
“哎呦我天啊,你也太能吃辣了”
隨著他們的對話開始變得越來越生活化,余樂緊繃的后背也放松了下來。然后他轉頭看了一眼,卻看見葉璽也在看著自己,上挑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滿滿的都是挑釁。
余樂抿著嘴角將頭轉了回來,想起了自己還要和葉璽他們滑障礙追逐的事兒,有什么意義
事實上,確實也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