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葉璽都很配合,直到刀子來到他的臉上,試著割開余樂始終解不開的繩索時,葉璽將保安的手推開,像是泄憤一樣的去拉扯自己腦后的繩子,這個過程里他的臉不斷變得扭曲,猙獰,然后就那么一點點的將繩子。從后腦勺拉扯了出來。
繩子一脫,他“哇”的一聲,大口地喘氣,就好像溺水的人終于吸入了第一口空氣似的,竭盡全力地呼吸,胸口不斷起伏。
余樂推開,到了一個能讓葉璽呼吸更舒暢的距離,這一會兒的時間,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冷,這里簡直就是個冰窖,如果董維他們沒有重視葉璽的消失,亦或者這個地方一直被錯過,等到明天,人可能就沒了。
還好發現的早。
葉璽撐著地站了起來,就像一頭負傷的狼,鮮血淋漓狼狽極了,但還是努力站起來,往前邁出腳步。
一步,接著一步,一點點的找回身體的自主權。
至于葉璽怎么來這里的,又發生了什么,眼下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葉璽的甚至沒有鞋。
他像是被搶劫了。
而且差點兒被凍死。
這個時候,再有什么仇怨,統統都放下了。更何況他們和葉璽的矛盾本就只是一些人際關系的不對付。
余樂上去把葉璽披在身上的外套攏緊一點,想要將他背起來。
葉璽還在嘴硬“不用”
余樂卻抓著自己的外套衣袖,一把按在了葉璽的嘴上,左右擦拭“別嫌棄,沒有紙。”
葉璽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喉嚨眼里,再說不出話來。
被繩子系在嘴上的時間久了,連吞咽口水都做不到,何止狼狽,簡直就是邋遢骯臟。
大部分人可以接受自己一時的丟臉,卻受不了這樣惡心的丟臉,葉璽也是一樣,他從余樂手里拿過衣袖,擦著下巴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薄薄的液體在眼球上鋪開,小聲又嘶啞地說“洗完,還你。”
“行了,先不說這事兒了,咱們先回去換了衣服再說。”
這一次葉璽沒有拒絕,他在余樂固執的等待中,終于還是安靜地趴在余樂的身后,在余樂將他背起來的時候,他小聲的在余樂的耳邊說了一聲“謝謝”
葉璽不輕,肌肉發達的運動員,看著瘦溜的好像很輕,背起來的時候才會發現就是個“大秤砣”。
從鍋爐房走出去,從陰暗的角落里來到陽光下,不安的恐懼感才緩緩褪去。
余樂背著葉璽走上了大路,余樂正想詢問,一路走來的其中一名保安,卻更早開口“很抱歉讓您經歷這么不愉快的事情,已經報警了,回去后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警方,也希望您不要太生氣,注意自己的身體。”
余樂側耳傾聽,但葉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讓兩位保安很緊張,又說了很多話,卻都沒有得到回應。
葉璽確實在生氣,作為受害者,他沒理由不生氣,滿肚子的埋怨和驚恐,開口必失態,沉默以對已經是他最大的風度。
這時,另外一名保安對余樂說“先生,換我來幫您吧”
余樂看了眼前方,距離營地已經不遠了,認為沒有換的必要,搖頭。
對方只能說“您真是一個很好的隊友,你們平時的關系一定很好吧”
余樂“”
呵,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就尷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