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果然就夸著說“你和我不一樣,我是人去適應雪板,你是雪板來適應你,無論什么雪板到你手里,你都能很快上手,這一點我確實做不到。要不是怕受傷,我肯定不會換板。”
“嘿嘿,沒有,沒有啦,這就是學渣和學霸的差別,我有時候就是將就,不像你喜歡做到極致。”
“也不是吧”
余樂和周曉陽“商業互吹”了一會兒,勉強壓下了對以賽亞的好奇和期待,各自心滿意足的繼續訓練,直到下一次談話的欲望出現為止。
余樂踩著新雪板又往下滑,想說練練大災難,果不其然在落地的時候,又是一個“深水炸彈”,砸在了雪地上。
余樂爬起來看,地上這坑都是他今天摔出來的。換了個新板,正常滑雪沒問題,但所有需要精準控制的技巧動作,余樂的成功率就降至不足50。
哪怕是雪板薄厚的細微差距,都會一再導致他的失敗。
摔倒后,沒有了初速度,后面的道具和跳臺也不能完成更高的難度,再說道具都這么慘,跳臺不是更慘,余樂為了不受傷,最近也沒怎么練跳臺。
總之回來后這一周的訓練效率簡直慘不忍睹。
這也是為什么余樂會有感而發,夸贊周曉陽適應能力強的原因,他實在有點討厭自己的挑剔。
簡單地做了一個一周的偏軸轉體,余樂從最后一個跳臺飛出去,方才一站穩,就看見了站在護欄后面,蓄著絡腮胡,頭發胡須花白,很有幾分藝術家氣息的老人。
“以賽亞”余樂驚喜的開口,朝著對方滑了過去。
以賽亞的身邊圍著國家隊的教練們,這也是國家隊教練第一次和這位著名的雪板定制師打交道,在余樂下來之前,他們已經和以賽亞聊過了彼此的想法,交談的很愉快。
然后余樂來了,正談話的以賽亞眉眼舒展到一個極致的程度,高興地大喊“余,哈哈哈我們又見面了”
余樂上前,隔著護欄,與以賽亞熱情地擁抱在一起。
其實他們也沒那么熟,在利智的時候,以賽亞并沒有出現在第一次場和最后一場的比賽里,他只是中間有兩天在工作,余樂還是通過約伯認識的他。
不過簡短的交談,在國內的再一次相遇,突然好像變得親密了幾分。
余樂與以賽亞熱情寒暄,其他教練就圍在身邊安靜地看著這一幕,直到以賽亞的職業病發作,目光落在余樂穿著的雪板上,話題也終于回到了大家期待的方向。
以賽亞說“這還是那塊雪板嗎”
余樂搖頭“那塊雪板壞了,這是我的新雪板。”
“哦,天吶,太糟糕了,快換回來你這是在害自己”以賽亞聲音大的像怒吼,嚇了所有人一跳。
以賽亞的話有點嚴重,甚至等不及余樂詢問,就有好幾個教練同時開始,想要知道以賽亞嘴里的“害自己”是什么意思。
但最后這個殊榮還是交給了柴明。
以賽亞對自己的失態也有點慚愧,他醒了醒嗓子,輕聲細語地對柴明解釋道“我并不想把事情說的那么嚴重,畢竟我不可能為每一個需要的選手,都能制作一塊適合他們的雪板。
但我必須要說道的一點,就是如果找到了我,我希望那個孩子不要再去做一些不合適的適應。
我們的身體有自己的記憶,你們必須知道,被打磨到最適合自己形狀的雪板,一定是最棒的,所以再去適應新的板子,你的身體就會被迫改變,那么我定制出的雪板應該是現在這一塊,還是以前那一塊呢
我的意思,希望你們能明白。”
余樂聽到一半兒,就已經完全明白了以賽亞的意思。
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理解起來很簡單,但外人未必知道最關鍵的地方,那就是關于核心可能會“被迫”變化這件事,正是這幾天深深困擾余樂的地方。
余樂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所以他對平衡感和旋轉核心的把控,都極為精準、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