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余樂凡事講究禮貌,很注重國際關系的脾氣,能這樣冷臉對待水木朝生,算是難得有點兒小脾氣。
到現在了,也沒說要道歉的事兒,那邊兒的律師團隊就位,他就拿著醫院開具的證明,以生病的理由,把官司拖到現在。
國際雪聯的調查,最后懲罰到了一個路人身上,水木朝生屁事兒沒有,倒是那路人被禁了三年看國際雪聯比賽的權利。
就是,你不出現沒關系,但你出現了,就讓人想起一堆的糟心事,會不太高興的那種吧。
余樂難得在心里道了一聲晦氣,離遠了晦氣的來源,敲響了白一鳴的房門。
“叩叩叩”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第一聲響起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已經站在電梯里的水木朝生,肩膀晃了一下。
跟他同行的隊友余樂并不認識,顯然不是同樣滑坡面障礙技巧的運動員,但對方認識余樂,臉上浮現同仇敵愾的表情“余樂真是討厭的相遇,他的那個律師團隊還在糾纏你吧他究竟想要什么受傷生病的明明是你,你并沒有做錯,不是嗎”
水木朝生抿著嘴角沒有說話,只是眼睛陰翳,避開了隊友的目光,如果余樂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記憶里那個張揚驕傲的人,已經從這張臉上消失。
明明治好了。
胃又有點疼。
明明治好了
是的,余樂不知道,水木朝生對他有tsd了。
明明比余樂成績好的人還有很多,那場比賽余樂也不過贏了水木朝生一線,但在一系列的事件發生后,水木朝生確實對余樂有著最為強烈的反應。
只是這一次意外的相遇,過去那些糟糕的記憶就涌了上來,胃又開始疼了。
余樂接到了白一鳴。
事實上,白一鳴對他爸也有點兒tsd。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偶爾親情的降臨會安撫他的情緒,所以哪怕在知道自己必須和父親住一個屋的時候,他的情緒有瞬間的崩潰。
但這樣的崩潰又很快停止了。
白一鳴和水木朝生情緒變化的根本就在于,白一鳴不喜歡他父親,但他知道,他父親無論多嚴格,最后都不會傷害他,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會在所不惜地保護他。
余樂見到白一鳴的時候,他的情緒比想象中穩定太多。
“白會長。”余樂站在門口,招呼正在燒水泡茶的白祥磊,“我和白一鳴去雪場看看。”
白祥磊和柴明有同樣的習慣,可以不吃飯,不能沒有茶,保溫杯里泡枸杞,便攜水壺走哪兒帶到哪兒。
白祥磊正等著水開,聞言點頭“別走遠了,早點回來。”
“誒。”
余樂帶上門,和白一鳴往電梯走去,第一件事聊的就是水木朝生。
“我剛剛在電梯門口遇見水木朝生了。”
白一鳴看他。
“挺正常的,頭發漆黑,沒再染成金色,所以看起來也沒那么不順眼,我一直沒問過,水木朝生拿出的生病證明,里面提到的是什么病胃病胃潰瘍”
白一鳴說“自閉了。”
“啊”余樂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