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分。
余樂“”
這個分數是鎖定冠軍了吧
決賽第一輪第二場就出了這樣的高分后面還怎么比
“感覺有點偏高啊。”亨利有點不服氣,“92分就差不多了吧。”
“看來這一場裁判更想看見出色的抓板,你可以嘗試一下。”
“”亨利沉默兩秒,“再說吧,我可沒有蓋倫那么高的影響,那些老家伙心里他就是個寶貝,誰說沒有一些同情分在里面。”
后面這句亨利壓低了聲音,只有余樂聽見。
亨利很少去吐槽某個選手,并不是說他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他從來沒有對余樂說過這些。
如今余樂的成績和他相近,兩人在同一個階層,頸部選手的尷尬和無奈,他相信余樂能夠對他的話感同身受,同仇敵愾。
裁判的印象分實在是個很要命的隱形數據,有些人莫名的就是無法刷滿這個數據。
余樂沒有說話。
這是他的習慣。
程文海也喜歡向他吐槽一些人和事兒,他永遠是那個最保險的樹洞。
不是應該傳開的話,就應該止于他。
亨利沒有得到回答,看向余樂,來自古老東方國度的年輕人并沒有給出回應,但身上的氣息很平和,即便他什么的沒有說,只是這樣平靜的望過來,就有一種認同感。
亨利非常喜歡余樂的沉穩,而且身上有種奇妙的親和力,好像一直很平靜,像腳下的土地平穩,像大山安定,又如同冬季落在身上的暖陽,這是他迫不及待將余樂帶進他交友圈的原因。
他太喜歡余樂了。
吐槽是自然而然說出口,余樂讓他放下防備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但余樂并沒有讓他覺得這些話不該說,反而在這樣的對視里,他會生出更多的傾訴欲。
奇妙的東方人。
“不過去年約拿能最終上去,確實和裁判的審美偏斜有些關系。亞瑟再拿一屆冠軍,他就要四連冠,時間太長了。”
亨利剛剛無端升起的情緒又沉淀了下來,小聲說道“金字塔頂端的選手風格,會影響基層,過去三年所有人,都在學習蓋倫的滑法,有些年輕的小孩就連起跳時候手臂擺動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的。
讓蓋倫先下去一年,這已經不是裁判審美的問題,而是為了整個運動項目的良性發展。”
余樂揚眉。
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但仔細想想,卻很符合邏輯。
他在新人階段就看了太多蓋倫比賽的視頻,耳朵里每天聽見的都是蓋倫的名字,如果不是他練了那么多年跳水,換項的時間太短,一定會更多的去研究和模仿蓋倫的動作。
就他知道的,年輕的孩子,不就是被嚴格要求了每個動作的規范化嗎
“規范”從哪里來的
當然是從世界第一的滑雪選手身上來的。
余樂就見過章曉他們的訓練,真是嚴格到擺臂的幅度和呼吸的頻率,就像一個個流水線出來的產品,很精美,沒有瑕疵,但缺少靈魂。
長此以往的發展下去,當然是不健康的。
國際雪協和教練組,強行違背自己的審美,將蓋倫壓下去,也是為了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