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
溫暖干燥的大手摸上余樂的眼角,將自己單薄的身體微微弓下,一邊笑著,一邊抹去了余樂眼角看不見的淚痕,被體溫熏化的淚痕有點兒淡淡的濕,一抹就潤開了。
余樂眨了眨眼,將金牌雙手捧著遞給了柴明。
柴明垂眸望著金牌幾秒,又看看余樂,抬手揉了余樂的腦袋一下,將金牌拿了過去。
翻過來,翻過去,就像昨日的白會長一樣,眼底都是動容的笑。
臨了,看了白會長一眼,眉眼中隱約有點兒挑釁。
白會長“”
柴明很喜歡這塊牌子,余樂去了洗手間回來,還拿在手里摩挲。
余樂不明白,老柴不是沒有見過金牌,隊里的空中技巧向來很強,金銀銅牌都帶回去過,就算這是坡面障礙技巧的第一枚奧運金牌,也不該這么稀罕。
路未方在旁邊正看的窩心,看見余樂臉色,抿嘴一笑,小聲說“你啊,在柴教心里是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呢
彼此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對方,一同拼搏,互助成長,共歷患難的情誼總歸深刻。
路未方覺得話說出來冒犯,但柴明確實把余樂當兒子照顧了。
余樂卻都明白,只不過正好反過來。
他喜歡在心里喊柴爸爸,是玩笑話,也是真心,想著自己的拳拳孝心,總該讓柴爸爸對自己有些不同的。
看見余樂回來,柴明將金牌還給余樂,說“走了,記者會,你們也可以先回去。”
后半句是對其他人說的,隊伍很快分成了兩批,還沒比賽的何宇齊、張佳由路未方帶著下山休整狀態,希望今天余樂的拼搏精神能對他們有所觸動。剩下白家父子留下等著他們一起走。
余樂離開前看了一眼有點兒煩躁的白一鳴,還有明顯有話要說的白會長,想起冬奧會開幕那天小白難得剖析的內心真實想法,心中一片平靜。
這對父子,總歸是要談談的。
到了記者會,問題都很好應對,98分的高分和1800的記錄讓這幫子老外記者連一句陰陽怪氣的話都說不出來,曾經流傳于圈子里,點名道姓他余樂靠著東道主拿下9750高分的流言不攻自破,誰還會自討無趣。
其中有記者問道余樂今年22歲,馬上就要23歲,是否還會考慮下一屆奧運會。
余樂點頭,只要能滑就繼續滑。
接著那記者又問,下一屆奧運周期,大跳臺會加入到自由式滑雪項目里,并且和坡面障礙技巧共計積分,對余樂是否有影響。
余樂搖頭。
當然沒有。
他大跳臺已經可以完成五周半1980的難度,目前來說應該算是這個項目上,最高的周數記錄吧
唔這么一想,自己未來可期啊。
下屆奧運會,拼一拼是不是能拿兩枚金牌了
余樂比完了賽,便無事可做,繃緊的神經一下癱掉,比賽結束當晚還發了一個燒。
與其說是生病,不如說是身體在釋放壓力,只是壓力釋放的太過迅猛,身體承受不住,才呈現出生病的狀態。
斐清河是隊醫,余樂生病的時候就一直在他屋里呆著照顧,余樂燒的渾身骨頭酸疼,吃過藥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就好轉了。
斐清河測過他的體溫后,這才和他八卦“白一鳴和,他爸吵架,很兇,和,和你說了嗎”
余樂驚訝地坐起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