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中有位豐腴美婦焦急道:“那些被虛空感染的生靈和那些尸兵尸將們,金丹境的后輩們能夠應付嗎?”
靈虛子沉吟片刻后依舊是搖頭道:“這點老夫便不清楚了,那些被虛空感染的生靈在元嬰境修士手下自然是被輕松擊敗的,但落在金丹境中實力究竟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稍稍一頓,靈虛子又道:“尸兵數量眾多但實力大多層次不齊又移動緩慢,倒是不足為懼。難得是那些尸將,大約有著金丹境的境界,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一旦形成圍攻之勢,便是元嬰境修士也是極為頭疼的。”
“不知諸位道友發現沒有,這邙山陵的空間平衡每況愈下,相信要不了太多時日恐怕就要再度重返虛空中了。”
靈虛子淡淡聲音響起,在眾人耳邊卻如平地驚雷。
“你說什么?!”
“邙山陵要不了多久就要重返虛空?!”
“我們的弟子可都在里面啊!”
“這般重要之事你為何現在才說!”
眾人聞言當真是又驚又怒,幾人怒火難耐,閃身上前就要這靈虛子好生質問一番。
數道勁風襲來,靈虛子譏諷一笑,手掌探出袖口只一按,閃身欲上前的幾人頓覺胸口煩悶異常喘不上氣。靈虛子抬掌吊起換按為推,幾人只道是有洶涌靈力幻作巨浪模樣朝著他們迎面蓋下,身形狼狽的倒卷飛出摔倒在浮臺遠處,眼中滿是濃濃的畏懼和驚駭。
靈虛子收掌回袖,臉上仍是平淡無奇,動作之輕松寫意,仿佛只是隨手拍去幾只煩人蒼蠅。
幾人中唯有精瘦老者對靈虛子知根知底,但仍是按捺不下心頭微寒,不禁問道:“老匹夫,若邙山陵再度重返虛空,那你靈虛宗弟子豈不是也要命喪陵中?你就舍得?”
“元嬰境長老的性命我都舍得,幾個金丹境小輩的性命我就舍不得了?”靈虛子對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視而不見,只用著平淡的口吻說道,但話語中的冰冷無情卻讓在場的眾人為之心顫。
靈虛子不再看向對他畏懼多于尊敬的眾人,負手而立面朝浮于天際上的邙山陵。波瀾不驚的面孔下,袖袍中雙拳驟然緊攥,指節都被攥的發白,顯然他內心深處并不如表面上這么平靜。
邙山陵的傳承秘藏就在眼前,問誰能夠對此視而不見?又有誰能夠放心的讓元嬰境長老乃至一群金丹境小輩,入陵去尋找那足以改變他靈虛宗宗門地位的重要傳承?
他怎么信得過旁人?
所以早在一開始,他便已經悄悄潛入過進邙山陵中了,那時的邙山陵中,還沒有如今的諸多限制。
直到他遇到了那個東西,哪怕是身負無數神通的靈虛子,也不是那個東西的對手。傳承也許就在那個東西的身后,他不甘,但他只能選擇敗退。
正因他的潛入和盲目出手,邙山陵中空間規則開始變動,從元嬰境以上無法進入,逐漸變成了金丹境以上無法進入。
靈虛子看向邙山陵的目光陰騭,不知在思量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