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陣塔外的石碑四周被圍的水泄不通,其中不乏晨練結束后來湊熱鬧的劍閣弟子,而當石碑上代表第七層的位置上亮起唯一的兩道光點時,所有圍觀的弟子們都驚起一片嘩然聲響,那兩道光點除了是澹臺師姐和常師兄外,再無可能是其他人了。
饒是享有血中劍仙美譽的陵越,此刻也不禁抬手擦去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清楚的記得上次月兒闖符陣塔時,從第一層到第七層所用的時間,可遠比眼下這次用時多得多,讓他始終懸著的心終于可以稍稍落下。
陵祁輕輕拍了拍胸脯道:“看來常師兄還是有點本事的。”
陵越搖頭失笑,繼而誠懇道:“如果常曦兄真能夠助月兒突破到第八層,待到我和月兒入冬前大婚時,我就自掏腰包下個血本,再厚著臉皮請墨家巨子用最頂級黑金,給常曦兄專門訂做一張獨一無二的黑金請帖,說到做到。”
符宮大殿前妙法真人遙望石碑,繼而抬頭看向符陣塔的第七層,依稀可見當年風韻的面龐上有期待神色浮現。
第六層到第七層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這一點常曦在之前破關時已經深有感觸,那神識壁壘中無論是謎題的難度還是神識排擠之力的強橫,甚至比起之前六層加起來的總和還要有過而無不及,就連常曦自己也需要小半盞茶的功夫才能破解,由此可見其中難度之高。
符陣塔第七層。
符陣塔自第一層開始,每向上一層,樓層面積都會相對應的減少,而到了第七層,這里的空間只有堪堪百步長寬,但是濃郁到令人心悸的神識威壓卻是成倍增長,不僅僅是形如實質的狀態,周圍的空氣甚至已經粘稠到了宛如水滴般的詭異程度。
這種被強橫神識營造出來奇異感覺,已經到了能夠影響常曦的地步,他祭禮錦服下的健碩胸膛時而高高隆起,時而氣沉入腹,隨著常曦鼻間有著一道鯨吸長虹之后,他顯然已經適應了這里的威壓程度,重如山岳的步伐邁出,不疾不徐的向著通往第八層的樓梯走去,每一步都無比精準的踏在胸腔換氣的頻率節點上。
反觀澹臺水月就遠沒有常曦那么信手捏來,她嬌俏的臉龐上汗如雨下,鬢角發絲早就不知在什么時候掙脫了束縛,打濕著掛在臉頰上,身上粉紅色的綢緞也被淋漓香汗徹底打濕,緊緊貼在嬌軀上,在宛如神識凝聚的浩蕩長河中艱難前行,每邁出一步都要緊咬牙關,扯動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