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女子周圍尸首中的血液被“抽絲”過去,密密麻麻漂浮在她身畔如紅繩纏繞,女子手指輕彈,紅繩如毒蛇躍起。
一名落單的嚴字營戰士反應慢了些,被紅繩繞過一個詭譎弧度,穿透了恰巧露出的脆弱脖頸,紅繩熟練剝開肉身,當即浮屠甲中爆開血花,上一息還鮮活的生命說沒就沒了,失去了肉身骨架支撐的浮屠甲沉重跪下,竟是寧死不倒!
周圍嚴字營戰士迅速三兩為伍,齊力應付歹毒紅繩,同時破壞這歹毒女子與敵軍的協同陣型,由營首親自對付她。
草稚掌心的陰柔靈力舞動紅繩籠罩身前這膽敢和她單獨較勁的魁梧男子,魁梧男子被陰柔但不失強橫的紅繩震的連連后退,他修為與這暴露女子相差幾個臺階,但經歷過最嚴酷淬火橫煉法鍛造出來的鐵打身軀哪會這么輕易倒下?
眼前這籠罩在浮屠重甲陰影里的魁梧男子真就邪門,任幾乎與**無異的草稚如何撩撥,也始終無法抽出這男子體內血氣,她不禁面色古怪,這家伙究竟是不是個男人?
修奴出身一心只為報效大人的嚴坤在甲胄后冷笑不止,不知廉恥的破鞋而已,真當自己無敵?
“龍輿”上那親自出郡督軍的男子終于不耐,右手一拋,一道金色長虹橫跨戰場,直奔儒袍男子面門。
金色長虹中槍芒銳利無匹,槍未至而意先行,儒袍男子額前一縷發絲被銳利槍意絞斷,他側過身子給長虹讓路。
血屠嘴角蔑笑,他怎會不曉得那單獨守城的男子才是這洞幽部的幕后主使,雖然這人的幾名部下是有些能讓他入眼的能耐,但只要這元嬰后境的家伙選擇低頭,便大局已定。
他不介意展露下半步化神境的真正實力。
金色長虹與儒袍男子擦肩而過,正當所有人以為這道金色長虹會破城而入時,這道長虹卻毫無征兆的停止在儒袍男子身側,一只青玉色的有力手掌攥住了槍桿,紋絲不動。
儒袍男子甚至腳下沒有向后撤一步,固若金湯。
品階不低的金燦長槍在常曦手中被隨意彎折揉捏,最后被熔煉成一灘金色湯汁,從指縫中流淌在地上,常曦抬頭笑笑,聲音不大,卻可以清晰傳進戰場上每一人的耳朵里。
“這位郡守大人,你若沒有別的手段的話,就請留下你和三千大軍的儲物袋,然后從哪來就滾回哪去。”
常曦人畜無害的認真道:“在下帶著橄欖枝而來,還請郡守大人別讓橄欖枝從我手中滑落。”
血屠終于怒極反笑,一腳踏碎龍輿,沉悶的震地聲響竟一時蓋過戰場上的嘈雜,肩抗十八杠龍輿的煉體修士嗚呼一聲爆成血霧,戰甲鮮艷的魁梧男子不御空反而腳踏實地,一步半里,轟轟隆隆如平地滾雷,城門前二十里黃沙路被血屠腳下蠻力震出無數裂隙,單槍匹馬卻堪比天威!
常曦不染塵埃的儒袍無風自動,胸膛里萬丈血海沸騰起,回蕩出比血屠腳下驚雷更加驚心動魄的龍吟,水墨朦朧的金龍虛影在身后高高盤踞,大金剛寂滅體久違再啟。
常曦閉眼再睜開,一半金黃龍眸,一半銀十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