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童至此真真正正的身死道消,再不會活過來。
此情此景眼在尋常化神境修士眼中,那位來時聲勢頗大極具震懾力的棺童未免有些不堪一擊的嫌疑。但唯有和他交手過的洞幽和東吳劍窟劍老怪才知道,并不是因為棺童弱,而是他挑上的這個對手太強罷了。這個真正讓人感到畏懼的浴血修羅從頭到尾就沒和棺童怎么近身廝殺過,純粹以卷掛黃河入海勢的劍術神通和冠絕化神境的恐怖力道,以及那一錘定音的兇厲一箭克敵制勝,從頭到尾換過一口氣。
微微收斂半龍模樣的常曦提劍來到劍老怪和徐清這處戰場,從容擠進漫天劍光中,劍老怪的幾道凌厲劍光斬在來者生有金色鱗甲的臉皮上,毫發無傷不說,竟然還彈出一陣火光,劍老怪莫名手一顫,不由自主停下了已經將徐清逼到絕路上的大好攻勢。
常曦背負光翼高高在上,左眼黃金瞳散發出無盡威嚴,嘶啞但不容置疑的道:“徐清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你從哪來就滾回哪去。本王已經親手前后毀掉羅酆山江湖里三座豐碑里的兩座。看在徐清的面子上,今夜之事,我可以留東吳劍窟一條活路,但同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你若識趣,別浪費我如今為數不多的好意。”
徐清瞪大眼睛看向她眼前這個如神兵天降的男人。
劍老怪冷笑道:“宮主大人好大的威風,徐清是我東吳劍窟的徐家中人,自然是我劍窟的家務事,就算是紂絕陰天宮的宮主也不能…?!”
劍老怪話還未說完,就見到那恍恍惚惚如劍仙的男子不再言語,直接朝著他遞出一劍,沒有太多驚人氣勢,也不是什么妙不可言的繁瑣劍招,只是劍尖朝他一點,他就橫生滿腔無可抵御之感。
在劍道一途上本以為穩坐釣魚臺的劍老怪當即面色駭然,身形不受控制的連連向后退去,當他止住后退腳步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退出何止千丈距離,雙袖連同胸前衣襟盡碎,右手顫顫巍巍不能自已,手中劍被那人不知何時奪走。
常曦一劍將那柄無主之劍劈碎成兩截,從不奪人所愛的他手起劍落毫不留情,可見他憤怒到了極致。常曦再抬手,劍指老者面門,讓人頭皮發麻的兇厲劍意讓劍老怪渾身炸毛,凌駕在劍道頂端的黑袍男子最后道:“再敢待在本王面前半息,東吳劍窟就此在羅酆山地域上除名。”
老者面容似乎剎那間蒼老幾十歲,挺直的腰板佝僂下去,落腳大地上收起長劍碎片,沒再回首,遠遁消失在天邊。
常曦瞥了眼劍老怪離去的方向,繼而扭頭看向鬼門關,從高空中落下腳踏實地,身上龍威與煞氣光翼消散,一股幾欲將他淹沒的虛弱感襲來,他硬撐著沒讓自己露出疲態。
他坐原先破解陣法的位置,看著大軍開始打掃戰場,呢喃自語道:“偵測陣法已經悉數破解,羅酆山大軍可以就此長驅直入進桃芷山地域,剩下的就是大師兄和那位神荼大帝之間的事,我們洞幽部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心情復雜的幾營營首來到常曦身后,常曦吩咐道:“陣亡的戰士們統統按照英烈記錄,回羅酆山后再立碑厚葬。”
身后幾大營首沉重點頭,韶華目光看向身前,輕咦道:“那道看起來不像是天然形成的白色霧氣怎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