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沙灘上,螭吻變化的褐袍男子坐在沙坑旁,幾次撇頭望向方才能引出人皇虛影曇花一現的年輕人,率先打破沉寂道:“你的煉體修為底子不錯,我瞧你的呼吸段數足有百段以上,與我交手時甚至短時間里能突破千段,隨時隨地蓄氣于丹田以便候用,使得你的氣機之綿長隱隱有了大江入海的磅礴勢頭。若能持之以恒的錘煉體魄,恐怕不久之后你就能笑傲人間,放眼幾界之內都足以排的上號了。”
其實螭吻打心底深處是想親近這個與他有著同樣血脈的年輕人,在這片海溝深淵下無人所知的神秘海域獨處了無數載,風景再怎么的神奇絢麗也看夠了,他自己也確實悶的不行。曾有幾次他憋不住寂寞,偷偷溜了出去,騰云駕霧來到陸地,才曉得滄海桑田四字的意義,對于命數命理都遠不及他的人族來說是何等的刻骨銘心。當年勉強可以與他臭味相投的幾位人族大能也都已經重入輪回,徒留他獨活百世。在意興闌珊的遨游陸地后,重回海溝深淵再也不出。
風鈴早在之前兩人一番驚天動地的打斗中醒過來,在知道身邊這褐袍男子是連父皇都要尊敬稱一聲上仙的古獸螭吻后,兩片挺翹的臀瓣就始終擱疊在腳后跟上,蕩漾起令人心馳神往的渾圓弧度,跪坐在那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哪里唐突了,惹得身邊這人變回本體把自己給一口吞了。
倒是拿捏住螭吻痛腳的常曦毫無俱意,向一旁戰戰兢兢的海族公主遞去一個沒事你隨便玩的眼神,抬頭看了眼周圍天地,再看向褐袍男子疑惑道:“你貴為龍之九子,神通廣大,又有著煉虛境后期的強大修為,按理說當年的海族根本就不具備鎮壓你的本錢和底蘊,你是故意的?”
一旁的風鈴立刻豎起了耳朵。
螭吻嘴角蔑笑的道:“海族想要鎮壓我?那和癡人說夢有什么區別?只不過當年海族海王與我私下有過約定,讓我替他們鎮守這片密藏海罷了,當然我也不是白打工,也會收取些好處。至于這些好處究竟是些什么我就不多說了,唯有能拿起海王三叉戟的海族王室血脈后裔才可以知曉。”
說完螭吻還大有深意的看向一旁恭敬跪坐的小姑娘,咧開嘴角笑了笑,直讓有些云里霧里的后者瑟瑟發抖。
螭吻也不再戲弄這位海王后裔,指向遠處被數道白練瀑布覆蓋的山洞,只見那些可以屏蔽神念探知的水霧散去,風鈴一雙美眸頓時瞪大,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拉起常曦的手開心的呼喊道:“常曦大人您看,是父皇的三叉戟!”
只見到被海水灌滿的巖洞中,一道已成枯骨的偉岸身軀端坐在王座上,雙手秉持金黃閃耀的三叉戟,戟身散發出唯有風鈴可聞可見的震蕩波,仿佛是在召喚自己的后裔血親。
常曦有些弄不清眼前情況,問道:“這是怎么回事?老海王不是病逝了嗎?怎么會在你這?”
螭吻笑道:“呵呵,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更何況是海族帝王家?這就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了。大致就是老海王認為他的兒子尚且不具備繼承王位的資格,但自己也愈發虛弱,索性連人帶戟一起來到我這,靜靜等死的同時告訴我,皇子和公主誰能先來到這片密藏海,三叉戟就歸誰。”
常曦摸了摸鼻子,反正皇子是不可能來這了。
大致也猜到那位皇子下場是什么的螭吻擺出一副惡叔叔的模樣,對著風鈴齜牙咧嘴道:“小家伙還擱這等什么呢?難不成還要本座親手把那三叉戟交到你手上,再畢恭畢敬的親吻你的腳指頭高喊女王大人萬歲?”
被嚇哭成花貓臉的海族公主偷抹著眼角,常曦白了一眼這個就是喜歡嚇唬人的家伙,蹲在女子面前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沒聲別聽他滿嘴跑馬車,去取你的三叉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