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衣金刀的贏魏心中雖想的是同為皇室宗親的兄弟身死道消,嘴上卻是句句狠辣無情,毫無半點兄弟情義可言。至于被生擒活捉的四弟贏玨,他更是漠不關心。
贏魏手按鎏金刀,嘴角笑容比風雪更冷些。
他這次之所以能從父皇手中接過主攻昆侖的百萬大軍,除了因為他修為過人足以服眾和磨礪精進修為外,自然也有著想在父皇面前嶄露頭角的念頭。父皇本身就是靠著卓越無匹的輝煌軍功坐穩魔域那把人人仰望的頭等交椅,在六弟孤身犯險身死后,就愈發偏愛自接觸九州文化后便一發不可收拾的二哥。厚此薄彼下,幾位皇子自然暗中惱火。
除去他對二哥親書籍遠修行的作為不屑一顧外,兩人平日里的相處倒也頗為融洽。癡迷刀道的他一直不明白這些用以研究九州人族習俗喜好的書籍,對二哥和生前的七妹究竟有著怎樣的魔力,可以讓這兩人廢寢忘食的沉浸其中。雖然這九州詞匯的確博大精深,學去一些臨陣裝裝門面是極好,要他埋頭苦讀研修那是半點可能也沒有。
后來他因為一次失誤,惹來父皇震怒,是二哥及時出手才從父皇手下將他保下。后來他聽別人酒后提及,他那泡在九州書海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二哥為了給他擦屁股,第一次走出家門與人求情,這才勉強把漸漸發酵的事端壓下。
事后兄弟倆談心,二哥拉上了那名端莊嫻靜對于贏魏來說應該叫一聲嫂子的柔弱女子,笑著說他疏離修行,無意奪嫡,遲早會死在他前面。兄死弟娶嫂,天經地義。你嫂子身子骨弱,遠不如三弟你身強體健龍精虎猛,經不起猛烈征伐鞭撻。日后為兄入土,三弟娶嫂過門為妾即可,多多擔待。
看著兄長神態溫良,還有身側那名他確實垂涎已久的貌美嫂子,饒是繼承父皇大半冰冷陰鷙的贏魏,也是軟下心腸,與二哥和羞澀不已的嫂子把酒言歡,稱絕不辜負二哥的一片好心好意和嫂子風華正茂的大好年華。
當晚他留宿二哥府上,他與嫂子同房,二哥在屋外聽著屋里的翻天覆地身挑燈夜讀。而后他幾次堂而皇之的借嫂子在自家府邸上通宵達旦的留宿侍客,二哥都會撐著一把紙傘送嫂子過來,再獨自撐傘回去,第二日清早再來接已經站不穩腳跟的嫂子回去。
三皇子府上一些對此內幕知根知底的惡仆,都敢正大光明的把視線黏在那名義上是二皇子夫人的女子腰下臀瓣上過足眼癮。誰能想到這樣一名面容端莊嫻靜的女子,在夜色沉浸的三皇子府上,會被調教成那般不堪入目的低賤模樣。
這次針對昆侖乃至整個仙道盟的戰事,正是由他熟讀九州兵法的二哥坐鎮后方出謀劃策,可謂料事如神,人族諸多用兵習慣乃至入微的細節判斷都分毫不差,生生將昆侖聯軍打壓的喘不過氣來。且二哥做的最讓他滿意的,就是每當在后方出謀劃策時,只單獨知會與他,讓他出盡風頭,越發深受父皇的器重與嘉獎。照此發展下去,攻破昆侖蹄踏九州中原,真有望在他三皇子贏魏手中實現。
至于那連他都摸不清底蘊究竟幾何的大皇子,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和底牌,難不成還能與打下整個九州的魔族功臣相提并論不成?
這位自覺已經天下半數在握的蟒衣青年喃喃自語道:“二哥,只要你活不過三十歲而且盡心輔佐于我,別給我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我保證嫂子在我玩膩后不至于會淪為勾欄里最低賤的玩物。至于娶破鞋為妾這事,你在陰間黃泉下自個想想就好,可千萬別當了真。區區玩物也想做妾?笑話。”
身畔不小心聽到主子句句誅心言語的副將渾身冰冷。
蟒衣再拔金刀,回頭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