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待得悶,就想上來看看你。”慕懷祺走近她身邊,笑意淺淺,“順便也想來看看你是否消了氣,怎么沒睡也不點燈”
墨瞳聽他說的時候原本想回一嘴這樣容易露餡,可聽全后半句的時候,她哽住了。
門齒刮過下唇,墨瞳凝了凝神,不咸不淡地說,“要是沒消氣就不會讓你進來了。”
“我就知道晞晞舍不得真的生我的氣。”
語氣語調都很像,可墨瞳還是很快就辨別出這不是真的慕懷祺。
或許是易容術。
“慕懷祺”伸手去觸碰墨瞳,可被后者靈巧地躲開了,假慕懷祺抬眸看她,那雙眼里無光,“不是說不生氣了嗎”
“不生氣又不代表我就要讓你碰我。”墨瞳冷淡道。
假的慕懷祺輕輕笑出了聲,像開玩笑似的低喃了一句“真難伺候啊。”
墨瞳裝作沒聽見,一邊想對策。
安靜了片刻,墨瞳道“你回自己的房間去,我要睡了。”
“你我二人既是夫妻,同床共枕本是應當的吧我既然都上來了,也就懶得再下去了,你就讓我睡這兒吧”
“隨便你。”
墨瞳沒有拒絕。
漆黑的屋子里,兩人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墨瞳沒有管他,起身先往床榻走去。
假慕懷祺盯著她的背影,瞇了瞇眼睛,隨即跟了上去,他垂在兩側的手張開五指,蓄力待發。
從背后攻上去,五指如同利爪,仿佛只要碰到就能穿透前方那人的蝴蝶骨。
墨瞳早有察覺,只是沒有回過頭搭理他,為了讓對方放下警惕,必須等到千鈞一發之際
就是現在,涼意爬上背脊,五指逼近,墨瞳及時側過了身,迅速從袖口抓著兩支銀鏢甩出去,假慕懷祺倒也很機敏,在愣神片刻就反應過來,三兩下就躲過了暗器。
噔噔兩聲,是銀鏢扎進木板的聲音。
許是因為首次遇到這么個棘手的祭祀品,假慕懷祺詫異之余又有些興奮。
墨瞳沒有動作,但是她的手心里時刻捏著暗器,對方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物,她必須精準地擊中對方才能占得上風。
只聽得那假慕懷祺病態地冷笑,“希望樓下那個也能有你這么厲害。”
墨瞳目光一滯,瞬及恢復凌厲,果然他們不止一個人行動,但他們如這般在客棧里來去自如,而且還知道今天白日發生的事情,她斷定這些殺人祭祀的變態跟祥云客棧脫不了干系
他們本身極有可能就藏匿在這客棧其中。
如果這人是易容成慕懷祺的樣子,那下面那個估計就會易容成她的模樣去引誘慕懷祺。
她絕對相信慕懷祺能應付得了,只是真的只有兩個人行動嗎
驀地,屋外響起了從另一個房間傳出來的驚恐尖叫,“啊他、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