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知曉了。”鄭虎臣面露欣喜地答道,有事情需通報王爺無可厚非,自己前面有王德擋著,自己隱身幕后主持工作也十分安全。而職位雖低,卻只對王爺負責,無論是內府和外府的主事都管不著,可自己卻可以隨時對他們進行監察,實際上地位十分超然,只是邊上的王德臉色不大自然。
“本王打算從親衛營中選派五十名軍士撥給你調用,可夠用”趙昺又征詢道。
“殿下,親衛營擔負護衛殿下的重任,二百人已然不多,五十人屬下實在不敢受領,十人足矣。”鄭虎臣臉卻一紅,他想到自己在挑兵時壞了王爺的好事,怎么好意思要人,可見王爺面上有疑又解釋道,“殿下不用擔心,間者不一定要動用精銳軍士,有時販夫走卒,僧道乞丐卻更為合適。”
“嗯,有理,那你自行招募吧,屆時留案備查即可。”趙昺想想也是,在前世間諜一般也都是有個常人的身份和合法職業做掩護,且更不易引起注意,便答應了。
事情基本全部敲定,兩人又說了些閑話,趙昺讓王德撥給鄭虎臣黃金百兩作為開辦費,這樣王府的情報局便算是開張了。而誰也不會想到幾年后讓人聞風喪膽,無孔不入的大宋事務局就不過是在兩人一席長談后就決定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其中還有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
養兵萬人,日費斗金,趙昺心中默算了一下,這些日子辦祭典、買糧食、招募工匠,今天又撥付給事務局一筆資金,幾項工作下來,靠打劫來的那些金銀就已消耗了大半,可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也就是說需要錢的地方更多,養兵簡直就是一個吞錢的黑洞。
“整修戰船,制備兵器、衣甲這兩件是當前最緊要的事情,可軍官和軍士的薪俸就很緊張了。”趙昺盤算著兜里有限的資金,怎么算也堅持不了幾天。而這隊伍即便按鄉兵算,不發薪俸,但醬菜錢還是要有的,現在大家都是在靠魚干下飯,時間長了身體也受不了,也必會影響戰斗力。
趙昺計算了半天,手中剩下的錢怎么也不夠,而在這里來錢的地方只有兩處,一個是向朝廷伸手,另一個便是以王府的名義向當地百姓征收,但他想了想都很難實現。
首先朝廷流落海上,東躲西藏,除了當時從宮中帶出來的財物外,可以說沒有什么大的經濟來源,財政也不寬裕,而自己和左相不睦,即便是給也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而向當地百姓征收也不容易,本來這里就不富裕,朝廷在這住了一個月,恐怕已經讓百姓們叫苦連天了,自己再收就得刮骨吸髓了,那樣不但得不到多少東西,反而會落下擾民的惡名,就像前世新聞中的那個搶劫犯,雖然只搶了幾塊錢,卻被判了幾年徒刑,絕對是得不償失的買賣。
“若是有塊自己的地盤就好了。”趙昺嘆了口氣喃喃道,伸手要錢總要看人臉色,此時向百姓強征與擄掠無異。而自己在這亂世生存就必須要有自己的根據地,才能有源源不斷的稅賦和兵源,才能發展壯大,才能復國。
“呵呵”
“殿下,你笑什么”在旁伺候的王德見王爺一會兒嘆氣,一會兒自言自語,現在又傻笑起來,這把他嚇了一跳,懷疑殿下是不是病了,伸手摸了下殿下的額頭問道。
“呵呵,作夢呢”趙昺被打斷思緒也嚇了一跳,拍開王德的手隨口笑道,他都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現在的朝廷雖小,但其中也是聚集了不少英才的,自己能想到的,人家肯定也能想的到。朝廷離開福州前往泉州,除了元軍步步逼近,何嘗不是想找到一處立足之地,他們在甲子鎮已經逗留了月余還沒有行動,恐怕也是沒有合適的地方可去。
“作夢大白天的睜著眼作夢”王德不敢再問,他對小王爺突然大變一直十分好奇,曾從倪亮那套過話,隱約聽說殿下是在船上時曾夢到過仙人,得到指點后才腦洞大開變得聰明異常的,因此只能在肚子中念叨念叨了。
“怎么才能做到”趙昺心中明明知道獨立是不大可能,但是腦子中這個念頭一出現就縈繞不去。
趙昺清楚再有一年多的時間,大宋歷史上的小皇帝趙昰將會因為落水受到驚嚇而病亡,自己將登上皇位,可那卻是一條不歸路。既然現在自己已然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就應該讓他不斷壯大,大到足以能抗衡朝廷中的各方勢力,不做任人擺布的傀儡。但是要擺脫當前的困境,說服太后和皇帝,又要前往何地,一年的時間自己又能否強大到在朝中有發言權,這還都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