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殿下,老夫定然盡責。”應節嚴施禮道。他清楚自己和殿下不過數面之緣,現在殿下不但真心求教,且王府對自己完全開放,表明其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豈能不讓人感動,使老頭竟生出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
“應該說謝的是本王”趙昺趕緊回禮,稍緩下道,“先生,和議已然失敗,朝廷必然會重做安排,我有這頂帽子在身不便出門,江大人和劉大人那里還得請先生費心走動一下。”他上了兩回朝才搞明白親王擅結朝臣那是大罪,也明白為何劉黻不肯表示親近,及江萬載為何微服來訪還要拉上這老頭了。
“呵呵,老夫曉得,必不辱使命。”應節嚴笑笑道,應下了給王爺做說客的差事。
“誒,先生我們是不是要給江翊善也去個信兒,讓他緩行”趙昺起身送應節嚴出門,猛然又想到了什么問道。
“嗯,殿下所慮極是,其可為內應。”應節嚴駐足沉思片刻點頭道。
和議失敗,朝廷上下是一片混亂,全軍開始動員,在山前山后布防,修建寨堡,防敵突襲。而各種謠言也是漫天飛,有言韃子大軍不日便到,欲將朝廷徹底毀滅,而其北撤只不過是故弄玄虛;有人說已經看見韃子水軍的戰船已經南下,要切斷宋軍從海上撤退的通路;還有人說督府軍已經被韃子擊潰,大批敵軍從梅州、汀州向惠州合圍總之沒有一條是好消息。
雖說大多數傳言都很快被證實是謠言,但已經鬧得是人心惶惶,各軍都出現逃兵,有的軍官也攜財潛逃,甚者有士兵殺死軍官整隊逃走投敵。而有的軍隊本就是招安的盜匪,軍紀敗壞,覺得大難臨頭居然在駐地附近大肆劫掠錢財、婦女,甚至圖謀攻打縣城,搶劫府庫。那些前來勤王的義勇們見此也是人心浮動,他們之前不過都是種地的百姓,眼見朝廷久戰不利又要撤退,離家是越來越遠,便成群結隊的離開,官軍都不敢阻攔。
時局動蕩,人心浮動,衛王府卻似乎沒有受到波及,一如既往的該訓練訓練,該吃飯吃飯。但也比平日加強了戒備,府軍駐地各條路都布置了哨卡,日夜都有成隊的士兵巡視,港口的戰船上也加派了兵丁值守。可大家都看得出這些措施都是對外不對內,是防止有亂兵搶劫、騷擾百姓,保一方的平安。
“牌頭,昨天咱們在殿前軍的同鄉來看我,說宮中連續幾日正向船上搬運財物,準備撤離,可咱們府中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府門前的操場上在操練休息的間隙一隊士兵圍坐一圈扯著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