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幸事了,江翊善入了王府才有用武之地,家仇國恨得報,江氏一門英明得以延續。就是先生到了府中不也是老樹開新花,一展平生所學,實現安邦定國之志嗎”趙昺給應節嚴斟上水,笑嘻嘻地說道。
“殿下,老夫這真是費力不討好,耗費精力無數到頭卻還要感謝殿下施恩”應節嚴聽了苦笑著說道,不過事情確實也是這樣的,若不是與殿下相識,自己后半生只能與書相伴終老鄉野,哪里還有將兵十萬,縱橫四海的機會。
“哪里,是本王有幸,大千世界人流如潮,能與先生相識,拜入門下聆聽教導,豈不是大幸。”趙昺板起臉正經地道。
“老夫看大宋有了殿下才是大幸。正是殿下料事在先,不畏艱險自請來到這荒蠻之地,才使得陛下和朝廷在這國破之際還能有一存身之地。”應節嚴忍俊不止道,想想有這個學生自己是寂寞不了啦
“這卻不一定,只怕咱們相請,他們也未必肯來”趙昺聽了卻是面色黯然地道。
“這不會吧朝廷難道寧愿漂于海上,也不愿到瓊州暫避嗎”應節嚴有些糊涂了。
“呵呵,誰愿意漂于海上,他們不是不愿來,怕是不敢來”這回換成趙昺苦笑了,他搖搖頭無奈地道。
“不敢來他們又怕什么呢難道是怕殿下”應節嚴更糊涂了,轉念一想驚詫道。
“恰恰相反,不幸的是他們怕得卻是你們”趙昺拿起杯子將殘茶一口喝盡道
趙昺這么說當然不是空穴來風。他能在朝廷里埋下眼線打探消息,那么朝中有人在帥府中安插幾個探子也不奇怪,但賊更怕賊,他身上又有諸多秘密,因而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身邊的人都是從泉州義勇中精挑細選的,戰斗力不敢說第一,忠誠度絕對是第一位的。而內府幾乎是封閉運行,又有王德看著,即便有探子想向外傳遞消息也是十分困難的,所以外界對趙昺所為知道的并不多。
如此一來,外人很容易把帥府一系列所為都歸于府中的幾位大佬頭上,卻沒這個小孩子什么事情,即便是有所作為也是那些人為抬高囚徒般的小王爺而加到其頭上的,用以掩飾他們的所為。而帥府一班人在朝中一些人看來都是些異類
他們多是以進士出身,但思想激進,以抗蒙復國為己任,且多曾在地方任職,入朝后也往往與同僚或主官不合而不受重用,因而對朝廷不滿。這樣一班人聚在一處打著復國的旗號厲兵秣馬,以整頓地方為由清除異己安插親信,怎么能不讓一些人多心,據趙昺所知朝中有人將他們稱為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