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清楚的知道瓊州是難以承受元朝傾力一擊的,即便能擋住這次,也還有下一次,使瓊州難以獲得韜光養晦的時間。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能禍水外引,將忽必烈的視線從自己身上轉移開去,現在候選的倒霉蛋是不少,西北的海都、遠東的日本、高麗,身側的安南和占城等等。
不過海都鬧騰的雖然歡,卻被坐鎮上都的伯顏壓的死死的;日本在與忽必烈干了一架占據了上風,從而信心大增,殺使毀旨誓不屈服,已經將其撩撥的怒火焚身,不用自己再燒火;而高麗雖然也是被蒙古人欺負的腦袋扎到褲襠里了,可自己的實力太弱,領導太慫,沒有外力的協助根本不敢炸刺。
于是趙昺的目光只能放在兩個緊鄰安南和占城身上,也就是當今的越南,讓他們充當擋箭牌。一者忽必烈若要征服兩國,肯定會就近調遣江南之兵,從而大大緩解自己承受的壓力;二者以他所知這兩國國力雖弱,卻是有名的滾刀肉,打疼了就服軟,你前腳走我后腳接著跟你折騰。
另外這兩國雖然漢唐一直是中原歷代王朝所轄郡縣,不過卻并不是好子民。漢唐之后,中原陷入五代十國的混亂時期,越南吳氏趁機擊潰南漢的軍隊自立為王,從此脫離中國統治。但獨立之初,政權仍處于動蕩之中,各路軍閥各據一方,相互混戰,直至大將軍李公蘊建立李朝,定都升龍,自稱皇帝。此時宋朝也通過戰爭完成了統一。
李朝建立后,依靠吸收高度發達的中國政治經濟文化成果,實行行政制度改革,使越南社會生產力有所提高,封建統治趨于鞏固。也開始繼續推行對外侵略擴張的國策,而趙昺直到這一擴張過程貫穿了古今直到今天,可以說是千年以來史不絕書,正如越南人自己所標榜的“開拓疆域,歷世相承”,成為至今頭疼的惡鄰。
當然越南也清楚自己的實力,因而在擴張中也很講究策略,他們北面的中國是大國,自知來硬的不行,便接受中國冊封,履行稱臣納貢義務,因此,中國正史中從不承認越南國主為“皇帝”,而僅稱其為“王世子”。宋隆興年封其為安南國王,改國名交趾為安南至此始。
有鑒于此,越南統治者雖然對北方土地饞涎欲滴,但如果明目張膽地大舉出兵侵奪,與中國直接對抗,顯然是巴蛇吞象、力不從心,所以,它便采取無理取鬧、滋釁騷擾、明爭暗占、小塊蠶食的方法予以竊取;往往是先行搶占,造成既成事實。
越南漢唐一直都是中國郡縣,宋朝對于交州割據也是很頭疼的,也曾一直處心積慮試圖重新統一越南,找機會攻打越南。太宗皇帝和神宗皇帝兩次大規模用兵交州,目的都是在統一越南,可惜交趾割據勢力太強,宋軍又積弱,結果都失敗了,最后導致越南永久脫離中國。
而以“上國”自居的宋代皇帝們,也經常盲目自大,當與內附土官酋領發生爭執時,認為中國已經“廣大如此,何必勞民動眾,貪無用之地”于是以懷柔遠人為名,竟將國之邊堠隨心所俗地賜其主領,還沾沾自喜,美其名曰“服遠自應文德在,五溪何必動干戈”,在現代的趙昺看來這不是一幫二傻子是什么啊
越南統治者摸透了中國皇帝好大喜空,愛聽甘言蜜語的心理,在貢表中常常賭咒發誓表忠心,背地里卻是寇邊犯界不止。總之,越南李朝利用宋朝執政者為腐儒意識毒化,對邊境問題認識不清、重視不夠的失誤,逐步向北推進,一路一州加以侵占,既使是對小到一村一寨的地方也絕不放過,到了李朝末期,已經將東北方向的邊界推進到和現在中越邊界大體相當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