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你看鄭主事也跪了半天了,讓他也起來喝口水吧”王德拿過控杯子,又笑著問陛下。
“哼,他們事務局我看該解散了,朕花了那么大的力氣,不吝巨資組建,可他們都干了些什么敵軍上千條戰場從荊湖地區轉調到了雷州,他們居然毫無覺察,要他們何用”趙昺依然怒氣不減地道。
“陛下,此次確實屬下失職,請陛下重責”汗留滿面,鄭虎臣卻不敢抬手去擦,再次叩首請罪道。
“你只是失職嗎若非敵軍主動暴露,我們尚不知數萬敵軍就藏在眼皮底下,你這就是殺人,就是誤國,殺你一萬遍都不足惜”趙昺聽了更氣,跳過來指著鄭虎臣的鼻子吼道。
“陛下息怒,保重龍體,皆是屬下的錯”鄭虎臣再次請罪道。他起先投靠帥府只是為了尋一個棲身之地,沒想到卻受到陛下的信任,委以重任,更賦予極大的權力。而他與小皇帝接觸愈多,了解加深的同時,愈加感到其深不可測,依然難以看清這個孩子的真面目。從而對陛下敬服增加的同時也怯意更加強烈,感到自己根本無法跳出小皇帝的掌心,當然他也清楚自己這輩子也無法脫離其左右,否則等待他的將是死路一條。
“跪著吧,好好想想錯在哪里”趙昺轉身回到案旁坐下,開始處理公文。
“水軍被襲,死傷數百人,官家正在氣頭上,好好認個錯,一會兒便好了”王德趁機給鄭虎臣遞上杯茶,用身子遮攔著小聲說道。
“唉,這次也確實是灑家沒有辦好差事,陛下訓斥的對。可我看大官,快去請應先生前來,否則在下恐怕難逃天威,灑家定不忘大官的恩情”鄭虎臣借機對王德輕聲說道,他清楚現在能救自己的只有應節嚴,而此刻又無法脫身,只能托王德傳話了。
“誒,什么謝不謝的,咱們都是與官家同患難的老交情了,我這就派人走一趟”王德也是輕嘆口氣道,他在宮中混了多年,當然清楚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而鄭虎臣雖名義上說是自己所管,但是其權力卻遠遠在自己之上,陛下對其的信任也遠超朝中的那些宰執,若是倪亮排第一,其就是第二位,自己只能是屈居第三。
所以王德知道陛下只是嚇嚇他,不會真得一怒之下殺人的,而應節嚴稍時也會來稟送軍機處的公文,自己自然也愿意做這個順水人情,便滿口答應了。隨后找了個借口告退,讓蘇嵐進來伺候,而鄭虎臣也長出口氣,將懸著的心放下了。
“官家,你看這位大人已經跪了半天了,再罰便要廢了”好一會兒了,鄭虎臣突然聽到隨侍的那個宮女對小皇帝言道。
“哼,本來就是廢物”趙昺聽了瞥了鄭虎臣一眼又道,“起來吧,給他搬個座位”
“謝陛下恩典,謝過姑娘”鄭虎臣聽了站起身,不顧腰酸腿麻又施禮道,卻又對這個為自己求情的小姑娘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