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陛下想也早作了準備,已將軍階劃分為正從十八階,無品六階,以此和軍職相對應,并制定了相應的退役年限,即便是百戰余生的老兵已無法升職,但也可獲得相應的補償。”這時江璆也插話道。
“陛下一改軍役終身制的方案,老夫也已看過,只是實施起來怕會面臨無兵可用的狀況。”應節嚴說道。
“先生,吾以為不會。”江璆爭辯道,“以陛下的設計,征募的普通兵丁服役八年便可退役,前兩年每兩年一轉,由副兵至正兵;此后轉為軍士,依舊三年一轉,以下士起中士止,退役還鄉;若軍士有殊功和能技轉為上士,可繼續在軍中服役三年后退役。其中立有大功者可轉資為官,升為有品軍將。如此可通過不斷招募兵丁輪轉補入軍中,如此一來即可保留有經驗的老兵為兵頭,還可避免老弱繼續留在軍中,以致再有冗兵之患”
“這樣安排確可以阻止冗兵之患,但當年太祖之所以制定一旦為兵,終身為兵的軍制,也是為了避免這些掌握軍中技藝的兵丁回鄉后,侍技為匪為盜,危及鄉里安定,社稷安危,這樣修改有違太祖當初之本意”應節嚴反駁道。
“這”江璆聽了為之語塞,他也清楚一群軍漢造起反來來,要比一幫泥腿子難對付的多。他們熟知軍中的情況,懂得用兵之法,一旦鎮壓不及便會釀成大禍,席卷數州。
“朕看未必”趙昺喝口茶,示意蘇嵐給其他兩人也斟上道,“軍中有些敗類不假,但世上心懷叵測,作奸犯科者也不止軍中。而軍兵為禍朕以為是軍中只教戰,卻不育人之故,并非是放軍兵還鄉的原因。”
“哦,愿聞其詳”應節嚴對小皇帝這個說法卻是新鮮,訝然出聲道。
“兩位先生也知,當前將兵皆是以嚴刑厲法約束軍兵,靠重金懸賞激勵兵丁,用縱兵劫掠鼓舞士氣,使得軍兵如同行尸走肉,只知殺戮的傀儡。而兵丁們卻不知為何而戰,為誰而戰,從而造成他們一旦脫離軍法的約束便作奸犯科,為盜為匪以劫掠為業”趙昺言道。
“若是我們自軍兵入伍后,在教戰之余,同時教授其圣人之言,做人之理,明白忠君愛國、抗敵御辱的道理。那么他們回鄉之后也不會因為脫離了軍紀的約束,便去作奸犯科了。反而會因為懂得做人的道理與鄰為善,除暴安良,保鄉衛土。”
“嗯,陛下之言甚善。”江璆擊掌叫好道,“軍兵服役期滿,正處于壯年,尚可娶妻生子,耕田做工,也少了無人耕種以致田地荒蕪之憂”
“練兵育德乃是兵部之責,以后還要靠江尚書了”趙昺笑笑道。
想當年解放軍中不止有工農,還有收編的土匪、降兵,但最后都在大熔爐中鍛煉之后變成了有用之人,維護國家穩定的基礎。他就不信古代的軍兵就不堪教,道德基礎會那樣低。而趙昺就不相信搞傳銷的能用十幾天的時間把一個正常人變成堅定的傳銷分子,自己就不能用八年時間給一個士兵洗腦,將其改造成一個愛國、愛自己的好兵。
“臣知道怎么做了”江璆面帶欣喜地施禮道。
“陛下,即便如此,可一旦軍將的服役期滿,依陛下的方案,他們可以同階轉資為文官,如此一來豈不又有冗官之患,且這些武臣轉資后能否勝任呢”應節嚴還是對方案存疑,再次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