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聽其詳”馬廷鸞和王應麟拱拱手言道。
“陛下當日撤出臨安之時,殿上僅有數人上朝,以致太皇太后發出懿旨斥責,要知道大宋養士百年,可在用人之時卻逃了個干凈”鄧光薦輕嘆口氣又接著道,“陛下在行朝撤離泉州之時,與景炎帝走散,一路之上卻憑義勇以死相護才得以脫險。而陳宜中卻想棄那些義勇而去,以致陛下與其發生沖突,不惜將陛下置于險地;在疫船上陛下更是九死一生,此后又是靠著一群瀕死的兵丁擊退了追擊的敵軍。”
“而后甲子鎮休整之時,陳宜中仍不忘報復,陛下開府不僅只以關券充當糧餉,且只撥付二十幾艘舊船和幾千編余的義勇前來瓊州,可陛下正是靠著這些殘兵和義勇在瓊州連敗敵軍站住了腳。在這期間又有曾淵子弄權,欲奪陛下兵權,挾制瓊州。”
“在景炎帝病重,行朝為難之時,陳宜中又棄君出走。陛下繼位輾轉到達崖山,卻被視為傀儡,嚴加防范,全然不顧形勢之危,士人們面對張世杰卻絲毫沒有作為,任其弄權。擊敗張弘范后,陛下將行朝遷到瓊州之后,依然在財政極為緊張的情況下全力安置行朝官員,可他們不思回報,卻尸位素餐引發了俚亂和地方動蕩,使陛下頗為失望”
“嗯,陛下自幼看到的皆是士人背叛、弄權,生出警惕之心也是難免。而武人卻在他危難之時屢次死命維護,兩廂對比讓人汗顏啊”雖然自己早已致仕,這些事情與他本無干系,但仍面帶愧色道。
“是啊,陛下小小年紀連逢巨變,而士人又讓其失望,現在尚能禮賢下士已是難能可貴了”王應麟也感慨地道,他覺得自己若是遇到這么多窩心事兒,也難免會有些想法的。
“兩位先生,蒙元滅金攻宋中,投靠其的士人不下萬千,他們為其出謀劃策攻陷江南,卻為何又終被忽必烈所棄,想必也有感想吧”鄧光薦看兩人的態度有所改觀,又言道。
“圣人云君雖得以令臣,而不可違于理而妄作臣雖所以共君,而不可貳于道而曲從。本朝君臣之間各有職業不可相侵;而蒙元入主中原后,則視士人為奴仆,臣也變成了君之奴仆,甚至身為殿上之臣也需入宮服役。君對于臣,自然是生殺予奪都在一念之間”王應麟嘆口氣言道。
“正是如此,陛下只是對士人稍有疑慮,便惹得我們一片勸諫聲,兩廂比較卻也是明君了”馬廷鸞苦笑著道。
“那又何為真正的明君呢”鄧光薦聽了反問道。
馬廷鸞和王應麟對視一眼,這個問題正是引發今日君臣之間的爭論的節點。而他們明白歷史上對諸多的皇帝也有著明君,昏君,暴君,庸君,賢君這樣諸多的說法。大致又可以分為勤于政務的;不管事情的;瞎管事情的;開國君主。
但是這些事情并不是就可以來分君主是否昏庸了,若這個君主在一個盛世的時候,你瞎搞搞也沒有什么事情,別人會說你勵精圖治,要是你啥都不做會說你在休養生息為民所向,你要是去打仗會說你開拓國土雄心大略。但是要是當時國情很差呢,你要是瞎搞搞的話就會說你擾亂朝廷,要是你啥都不做那就是無用之輩,要是你要是還打仗那就是擾亂民生,禍國殃民。
暴君,這個分類就很多了,按道理說基本上暴君伴隨著每一個朝代,特別是五代十國。不過最知名的還是秦始皇和隋煬帝了,這些人都是個人意識強烈,但是或多或少的對于道德倫理相對淡薄,庸君太多,只要不出名的基本都是了。昏君和暴君不同,昏君往往是自己聽信他人言論,沒有自己的意志被人利用,讓國家的陷入混亂,發展陷入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