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厚先生,你對瓊州朝局應有所了解了。”自己領著他們在瓊州轉悠了這么長的時間,以這些人的眼光看到的絕不止是表象。
“嗯,如今行朝中舊臣雖多,且多居高位,但是他們對陛下主政并無異議。而地方官員熟悉風土人情,十分得力”王應麟言道。
“伯厚先生曾在朝中任職多年,看到的不會只是這些吧看來陛下要失望了。”鄧光薦一聽其就在跟自己打馬虎眼、耍滑頭,有些不悅地道。
“呵呵,老夫雖然老眼昏花,但還不至于走了眼。”馬廷鸞擺手笑道,“當下朝中宰執除陸相之外皆以陛下有緣。各部尚書雖多為留用,對陛下的施政措施也能極力配合,但是他們不免抱殘守缺,所以吏部和戶部的侍郎皆是帥府舊人;而地方官員九成之上都是陛下赴瓊后啟用和征辟的本土有官身或是貶嫡官員,胥吏更是多出于本鄉鄉紳和士子。”
“另外侍衛親軍自上及下的將領皆是出自帥府舊將,對陛下命令絕對遵從;殿前禁軍是以江家子弟為基編成,但在崖山之戰時折損甚重,補入了諸多的義勇,且將淮軍殘部并入其中,如今皆以陛下號令為先。義勇盡管隸屬于地方,但與陛下親御并無不同。另外大寧寨與皇家通婚,陛下可以輕易調動數萬俚兵,因此不是說他們支持陛下主政,而是陛下早已掌控了朝政”
“還是翔仲先生對局勢看的透徹”鄧光薦不得不對馬廷鸞另眼相看,當過右相的人眼光就是犀利。
“翔仲是說陛下雖未親政,卻已然控制了朝中軍政”王應麟有些驚訝地道。
“不錯”馬廷鸞點點頭道。
“這怎么可能陛下初到瓊州只有六歲,當下也才滿十歲啊”王應麟搖搖頭,不大相信地道。
“伯厚,咱們自府城出發幾乎行遍瓊州,出州過府,無論是州府官員,還是鄉間百姓,可曾聽過對陛下非議之聲”馬廷鸞笑笑問道。
“確實沒有,但這也不能稱作陛下亦完全掌控了朝政啊”王應麟還是余慮未消地道。
“此次我們雖然沒有看過各軍,但護軍一直沿途護衛,其中很多人都是帥府舊將,提起陛下無不欽佩,尤其說起七洲洋之戰,陛下獨領一支水軍以三千兵力擊敗十倍于己的劉深。雖然吾不知其中經過,但是要知武人最敬服勇武之人的,能讓他們舍命相陪,陛下定然有非人之舉”馬廷鸞言道。
“這”王應麟聽了沒有言聲,不過看臉色仍有質疑。
“翔仲先生,陛下能得到眾軍的擁戴,其中艱難吾不予多言,但吾知陛下卻做到了君使臣之禮,眾軍也做到了臣事君以忠。”鄧光薦言道。
“哦,即便如此,為何眾軍要迫使陛下軍改,實施文武同階”王應麟聽了不解地道。
“軍改之事與眾軍無關,皆是陛下一力主張。”鄧光薦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