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適應騎軍作戰,趙昺將燧發槍的槍管截短,取消了刺刀。但是他發現在訓練中只有少數騎兵中隊可以做到開槍的時候保持沖鋒,而大多數的騎兵中隊一旦開槍,就影響到了沖鋒過程中的連貫性,導致沖擊力大打折扣。如此情況下,一旦對方騎兵堅決沖鋒,且是同樣的密集隊形,那么己方很容易被整體沖垮。
在經過多次演習后,趙昺和眾將都意識到火槍對于騎兵形同雞肋,對沖時難以保持隊形是一。其二是在高速運動的馬背上難以二次裝填,也就是說在交戰過程中,他們只有一次開槍的機會,而自己卻要承受對方連番箭雨的襲殺,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所以火槍只有在面對游騎騷擾時,才會有較多的使用機會。如此情況下,趙昺決定在沖鋒中禁止使用火槍,而是以刀劍沖鋒,將騎射重新列入訓練內容。當然除了配發的武器,還可以選擇輔助武器,以加強在混戰中的戰斗力。
趙昺作為軍事領域的帶頭人,自然也要學習騎馬射箭,他十分清楚在這混亂的時代,多學習些戰斗技能自己就多一項保命的本錢。可他很快發現了瓶頸,而倪亮也變得悶悶不樂,一問之下才知道其認為百家奴這廝只教了些騎射的皮毛,不肯將真本事傾囊而授。對此他倒也理解,畢竟百家奴是蒙古人,當然不愿意將全本事教給敵人,但是自己也不能扒開其的腦袋掏出來自己看。
于是乎,趙昺在鼓勵大家勤加訓練和總結經驗的基礎上,仍將注意力放在了百家奴身上,畢竟拿來主義要比經過長時間的摸索要省勁兒的多。為了讓其掏出點真東西,只能使些小計策,他讓倪亮與其開了個賭局與其比賽騎射功夫,當然賭注開的不小,且要在酒至半酣之后,而他則裝作普通軍士,在邊上偷偷觀摩。賭局的結果自然是百家奴成了贏家,趙昺當然也有所獲。
大家都知道騎射難點就在于,騎手不但是在前進中射出的箭,而且前進的同時還伴隨著浪的上下起伏,這種時候要射準是非常難的。雖然戰爭中,很多時候尤其是面對結陣的步兵的時候,騎兵們射出去的箭只需要有一定的戰場覆蓋率便可以對敵方造成一定的殺傷,而無須點對點狙擊。但是不論如何,在奔跑的馬背上射箭,難度要遠遠高于騎馬,也遠遠高于射箭。
但是趙昺發現百家奴發箭的時候通常會選擇在人與馬在到達浪的最高點的時候,他下來經過體驗發現此時會有一瞬間的懸空,然后在往下落的一剎那是最為平穩的時候,也就是撒放的良機。當然如果要想在高速奔跑的時候還能射得準,那么無疑非常困難,需要大量的練習。然而,在正常奔跑的馬背上射箭,這僅僅只是騎射的初步
由于戰場的復雜多變,加上騎兵除卻正面進攻之外也會有迂回包抄,追擊襲擾,或者是阻截后方追敵等等不同情況,騎射的內容又要再次被進一步深化。以正常以右手主導的騎兵為例,最容易的應該是往前進方向的左側射箭,其次是往前和往后,最難的則是往右射箭。因為左手持弓,右手勾弦的情況下,在馬背上很難把弓和箭指向右側。
趙昺發現百家奴會以三種方法解決,如果在前進方向的右邊忽然出現敵軍,在這個時候,就需要先調整馬的方向,以使敵方位于自己的攻擊角度內;或者需要騎兵在奔跑的馬背上作出一個高難度的身體姿勢調整,以使弓箭指向右側;或者是改用右手持弓左手勾弦,這就是所謂的左右開弓。
前兩項趙昺覺得自己還能練的會,但自認沒有左右開弓的本事,且這樣的人才難得,十個能練出一、兩個就不錯了。不過他們覺得平時專門選出一些左撇子騎兵一起組隊以負責對付突然從右翼出現的目標的方案還是比較現實,這樣兩個方向都能顧及,且不需花費大量的精力去練習左右開弓了。
另外趙昺發現蒙古人不愧是馬上民族,其對馬的脾性了解要比他們深的多。在戰斗中騎兵射箭的主要攻擊方向就是前進路線的前、左、后,也就是常說的對蹬,抹鞦,分鬃三種射擊方式,對蹬就是射擊左邊,分鬃是射擊前方及小范圍的右邊,抹鞦則是射擊正后方,所以騎射并不是要求前后左右三百六十度完全覆蓋的。
因而就騎射而言,除了在馬背上會不斷變換角度、位置的弓箭之外,撒放時弓弦的響聲也可能導致馬兒受到一定的驚嚇。而馬的大腦比較簡單,當馬適應了左側以及馬背上的左側的弓箭和弓弦聲響之后,如果把弓箭拿到馬的右側進行操作,往往會發現馬兒只是學會了適應左邊出現的弓箭及弓弦聲響,所以受驚的馬動作即使而輕微,也會讓箭矢方向走偏,甚至錯過撒放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