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定然也是一夜難眠了”馬廷鸞喝了口茶又問道。
“你們不知,陛下與我等不同。”王德苦著臉道,“我是折騰了一夜,心都恨不得吐出來,可陛下卻睡的異常安穩,不曾受到絲毫影響”
“呵呵,朕是與大家正相反,也許是在海上慣了,再打的風浪也難受其擾,反倒是在陸上常常睡不安穩”趙昺笑著道。
“陛下乃是真龍,天賦秉異,臣等是學不來了”徐宗仁擺手笑道,言罷還抓起塊點心放到嘴里。
“咦,陛下偏心,卻沒有點心給臣吃,幸的吾看了一眼”這時江璆探進腦袋來看看隨后抱怨道。
“哪里有點心,老夫也餓的緊了”又有人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急道。
“陳老尚書,你到是睡得著,吃的下,老當益壯啊”徐宗仁往邊上挪了挪,給陳仲微騰出地方道。
“呵呵,老朽在臨安一別已有十數載,有生之年能看到王旗再樹城頭便能此生無憾,可以安心退隱了”陳仲微拿心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道。
“唉,海上辛苦,陳卿又何必急于歸隱,待我們重歸東京卻也不晚啊”趙昺親自給陳仲微斟上茶道。這老頭兒今年已經七十有三了,聽說要攻取江東,非要隨扈出征,誰也攔不住。
“好,臣便等收復汴梁之日,可諸君卻要罵吾老不死了”陳仲微拱手謝過后,不客氣的喝口茶笑道。
“只要我們此戰能定江東,收復汴梁也不需兩年”江璆在對手邊找個位置坐下道。
“陛下為何卻要選在這個天氣出海,如今日風平浪靜與海上遨游豈不快哉”寒暄談笑片刻后,馬廷鸞略有遺憾地道。
“當然是為了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了”江璆言道,“臨安乃是江東重鎮,元軍在此駐兵數萬,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紹興,只能隱瞞蹤跡。而瓊州布有蒙元眼線,陛下親征的消息一傳出定會引起敵方警覺,想要襲取紹興便難了”
“嗯,陛下所慮極是,若是那妖僧得知我軍舉兵討伐,其定然會加快毀壞諸帝陵寢,并在周邊設防”徐宗仁點頭道。
“陛下,可我軍此次出動數萬兵力,行程數千里,這也難逃周邊眼線啊”陳仲微皺皺眉言道。
“陳尚書有所不知,我們的船隊現在距海岸五十里處航行,此時又是雨季,沒有船只會冒險深入在遠海中航行的。而我們又派出先遣船隊,發現敵哨船會一舉將其擊沉的,豈容他回去稟告”江璆邊吃邊道。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昨夜風浪如此之大”陳仲微點點頭道。他也十分清楚,無論是遠航的商船,還是戰船,一般都會沿海岸行駛,一者是為了與近岸的陸地和島嶼作為參照物以免迷航;二者也是便于靠岸避風、補給,絕不會冒著傾覆的危險進入遠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