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務局探子的引領下,趙昺隨著眾軍沿著陵區外延向西迂回,這里山不太高,卻是林深草密。他前世也曾參觀過北方的帝陵,但是經過動亂早已樹木稀疏,剩下的古樹也都成了文物。不過紹興帝陵的樹木卻保護的尚好,百年里陵區周邊遍植松柏,又禁止砍伐,如今早已是古樹參天。
如今天光已亮,樹木稀疏之處尚有陽光透進來,但是兩樹的冠帽重疊之處便難見光亮,且遮住了人的視線,若非抵近根本看不清陵區中發生了什么,這實在是出乎趙昺的意料。行至一略為開闊之地向陵區方向望去,他雖不懂風水,卻也看出此地氣勢不凡。
遠處東傍青龍山,南接紫云山,西依五虎嶺,北靠霧連山,構了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風水景觀,好像四大方神獸保衛著眼前的皇陵。同時地勢東南略低,西北稍高,清澈的溪發源于東南的大仁龍山,沿皇陵向西蜿蜒而過。整個陵區方圓約有五里,山水交融,風景如畫,死了葬在此處這輩子卻也算沒有白活。
“陛下,前邊小路更不好走,可要背持過去”林中不辯方向,全憑向導引領,為避人耳目當然走的道路更是僻靜的小路。在前開路的柳僉轉身問道。
“不必,朕還跟的上”趙昺擺手道。
“沒事的,陛下即便全副武裝亦能跋山涉水,一天走上幾十里也無妨的,何況現在是空手”在邊上護持的陳墩幫腔兒道。
“哦,屬下沒想到陛下還有如此強的腳力”柳僉有些驚訝地道,在他印象中的小皇帝還是那個常需倪亮背著的小胖子,沒想到現在卻也能跟著部隊徒步行軍了。
“這有何稀奇的,沒有副好腳力如何逃命,再說若是媳婦跑了,他也追不上啦”陳墩邊走邊笑嘻嘻地道。
“再渾說,便讓你陳家斷后”趙昺見陳墩越說越離譜,扭臉瞪了其一眼道。他知道其意思是說太后給自己定下的大寧寨那門親事,而俚人常年生活在山中,無論男女翻山越嶺、躥溝過澗都跟玩兒似的,因此那這個打趣他。
“切,十年前你便以此嚇唬人,如今我兒女都有了,再不怕你了”陳墩卻嗤之以鼻地道,不過想想當年自己為此屈從于小皇帝還是有些臉紅。
“呵呵,陳指揮使頑皮依然不減當年啊”柳僉當年也是見過陳墩大鬧帥府的,見他們君臣二人一如從前相互打趣恍然間好像回到了從前,更是倍感親切,輕笑著道。
“快走,誤了事待還把你送到前邊當大頭兵去”趙昺瞅瞅陳墩冷哼一聲道。
不過說笑歸說笑,趙昺這些年確實付出了辛苦,他除了與元妙勤學苦練外,依然會參加軍事基礎訓練。尤其是新軍每年五月的環島徒步拉練幾乎是年年不落下,這項訓練不僅是檢驗學習成果,也是磨煉意志,同時可以讓軍兵熟悉雨季行軍作戰技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