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令他們拉起吊橋,關閉城門,不要中計”鄭祐大驚道。暗恨這貨吃嘛都要吃頭份兒,逃跑也要拔頭籌,其這一跑軍心不穩,這仗沒法打了。
“萬戶,關不上了,守城的軍兵也被敗軍卷走了”送信的軍士哭喪著臉道。
“萬戶,宋軍已打過六部橋,前鋒已距萬戶府不遠。”
“敵水軍業已進入市河,欲切斷我們的退路”
“萬戶,宋軍已經占領外城城墻,奔羅城而來”
“萬戶再不走來不及了,快走吧”壞消息一個接一個,李孛蘭奚大急道。
“好,整軍突圍”鄭祐也知事不可為,咬咬牙擠出幾個字道。
鄭祐和李孛蘭奚各自急匆匆的集結好親兵隊出府上了御街向北門而去,只見沿途皆是匆匆向北奔逃的人群,他們或是騎馬,或是坐車,扶老攜幼呼爹喊娘凄慘無比,而路旁倒臥著不少傷兵無人救護,甚至行至身邊也無人看他們一眼。可誰能想到前些日子他們還在城中耀武揚威,作威作福,打發橫財。
越往前走愈加混亂,能在羅城中居住的非富即貴,逃難也像是在搬家,不僅馱馬上載著金銀細軟,后邊的大車上面還拉著大包小包。大家爭先恐后的往前擠,誰也不肯讓路,將一條御街堵得死死的,但仍有人不斷的加入逃離的隊伍。
“宋軍追上來了”突然后邊有人喊道,而火槍的射擊聲也是一陣緊似一陣,這喊聲就像油鍋中倒進了水,一下炸了鍋。因為大家都清楚宋軍對待蒙古人和色目人一向采用趕盡殺絕的政策,大小官吏一律處死,女眷收官;商人的財物也是盡數沒收,收官做苦役。所以不過一切的爭相逃命,攔路的車被掀翻,甚至刀槍相向互相殘殺。
鄭祐和李孛蘭奚兩人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領著親衛們在人群中刀砍馬踏殺出了一條血路,沖出了城門,很快追上了先行出城的杭州達魯花赤索拔覩。可兩人見到其并未感到親切,反而憤恨不已,當初杭州萬戶府四個萬戶皆被殲滅,為了守城他強令城中各萬戶、千戶所屬家奴及親兵皆編入軍中守城。但當下其卻保留了自己的直屬親兵數百人,護著其的家小和財物搶先出城。
兩人回頭看看,只見宋軍已經出現在城頭,蜂擁而出的逃難人群不斷倒在宋軍的彈雨之下,逃命的人群仍然瘋了似的沖上吊橋,一些人被擠下吊橋,而有的見無路可走不顧一切的跳進護城壕中,被川急的水流沖走。可自身難保之下他們也愛莫能助。但他們出逃不過十里,便見東南方向塵土飛揚,宋軍的騎兵從側后殺到
趙昺的臨時行宮里不斷有通信兵進出,他面前沙盤上的小紅旗越來越多,藍旗卻不斷的被拔掉。各軍以摧枯拉朽之勢奪下城墻,將敵潰兵驅出城去,戰至未時已經控制了各城門和城中的要地,占領了府衙。張世杰令各部轉入清剿殘兵,打掃戰場,封存倉廩,安撫百姓的階段。傍晚時分戰斗已經結束,全城宵禁,各軍皆派出巡邏隊巡視,防止有潰兵作亂,地痞潑皮趁火打劫。
一夜無事,趙昺下旨以陸秀夫暫領臨安府尹,倪亮為臨安鎮撫使。次日清晨陸秀夫率領文武入城撫民,處理善后,統計軍功。五日后決定由護軍一旅負責臨安城防,親軍旅則接手羅城和皇城的警戒,二旅移駐秀州,三旅調防錢塘及仁和兩縣,五師移駐紹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