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有湖環繞,難道陛下要效仿泉州之戰以水軍直接登城”文天祥想了想道。
“鄂州不比泉州,此處屯兵近五萬,泉州只有兵萬余,依靠吊廂輸送兵力上城速度太慢,在重兵攔截之下難以奪取立腳點,且湖邊水淺,又無潮水助漲,恐怕戰船難以靠近城邊。”趙昺想了想道。
“陛下不會是想從城西破城吧”說了半天,四面城墻被小皇帝否決了三面,文天祥琢磨下問道。
“文相也以為從城西破城可行”趙昺聽了一臉興奮地道。
“啊是吧”文天祥聽了愣了下,心想就剩下城西,不是也是了,也只能含糊的回應道。
“文相,朕是如此想的。西城之內是官署和各司衙門的駐地,從此處攻城可避免傷及百姓;另外城西城外的堤街不足一里,正在城上敵軍弓箭的射程之外,城內卻在火箭彈的覆蓋范圍之下,可以有效殺傷敵軍;此外長堤以我們的中型戰船平齊,可以趁敵躲避之際靠港登陸直取城門。”趙昺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陛下,臣并不精于軍事,但臣覺得可行。陽邏堡一戰,敵萬余水軍尚未出戰皆被火箭彈盡殲,只怕他們早已被嚇破了膽,一旦實施火炮覆蓋,只怕爆炸聲一起便四處奔逃了。”文天祥點點頭道。
“呵呵,陛下是不是早在炮擊陽邏堡之時就已經想到了此節,以此震懾敵軍,欲不戰而勝啊”謝枋得笑笑道。
“呵呵,當初卻有此意,但是當前尚不成熟,還需斟酌。”趙昺干笑兩聲,搔搔頭皮道。
“陛下請言”文天祥說道。
“一者現在尚不清楚西城倉廩位置。如今我們在這里用兵數萬,物資皆需從各處轉運,不僅勞民傷財,且今年秋稅尚未完全入倉,錢糧吃緊。而鄂州歷來是長江中游物資周轉之地,敵總領所也設于此,此間必存有大量錢糧,雖不足用,卻也可以解燃眉之急;二者居于城西堤街的百姓雖少于城南,但是人口稠密,如何在攻城時避免損傷,還未有良策。”趙昺言道。
“陛下,鄂州官倉臣卻知曉。”謝枋得指指地圖言道,“鄂州周轉錢糧皆賴水運,因而官倉皆在城西子城,位于州衙周邊,太倉在南、正倉在西北山下,軍倉在南”
“好,那我們在炮擊時極力避免落彈在這個范圍內。”趙昺用炭筆在城圖上子城偏西北中部畫了個圈道。
“陛下,我們可以采用射書的方式告知城內外的百姓,攻城在即,若想活命便迅速撤離。否則刀槍無眼,水火無情,死傷自負”謝翱言道。
“嗯,不錯。但是我們也要告知百姓我們將在城南架設浮橋,撤圍放百姓離開,但只限兩日”趙昺點點頭又伸出兩根手指補充道。
“陛下,如此一來恐怕敵軍會趁機逃出城去,或是借機偷襲”文天祥道。
“那些當官的跑了豈不正好,群龍無首怎士氣低落,兵無戰心,反而有利于我們攻城,且他們要逃還能飛過大江去嗎他們想作亂也不容易,我們開辟的通路可加強警戒,引導他們撤入指定區域,同時設崗盤查,有攜帶兵器者盡數拿下,反抗者當場格殺”趙昺言道。
“臣以為還可在陳東進行佯攻,以吸引敵注意力,助城西一戰而下”文天祥言道。
“嗯,一正一奇,相互呼應,使敵難以摸清虛實”趙昺贊同的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