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交待的,當下我們是奉南必太后之命出使南朝,而真金已繼承汗位正在回京的途中。他們兩人勢如水火,可以預見的是南必太后失勢乃是必然。而真金一向行儒法,重用漢臣,吾與其亦私下交好,待我們返回后其業已回京,南必又能奈我何”留夢炎自飲一杯笑笑道。
“哦,原來留相公早想好了退路,那又為何不再爭取一下呢”姚良臣口氣軟了下來,給其斟上酒道。
“諸位定也早知君心難測的道理,南必太后急于議和,真金卻未必也是想議和的”留夢炎探著身子說道。
“呵呵,吾敬漢輔一杯,還請原諒怠慢之罪”陳宜中也是老油條了,稍一琢磨便明白自己失策,被其看出了破綻,笑著舉杯道。
“呵呵,與權又何必客氣,我們之間又有什么不好商量的”留夢炎也笑著舉杯同飲道。
“也好,咱們之間斗來斗去于事無益,不若同心促成此事。”陳宜中言道,“此時形勢非比當年,現在宋軍軍威正盛,若想讓宋稱臣為藩恐怕難以做到,但是納貢卻非不可能,可也需好好運作。”
“與權此言和當初信中所書卻是大相徑庭,但宋必須稱蕃乃是底線,否則無法進行和議。”留夢炎言道。
“南必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以小皇帝向來強勢的性格豈會答應,再者朝中眾臣多是好戰之徒,也定會蠱惑其收復中原的。其若是不作出妥協,那么兩國只有再戰。”陳宜中分析道。
“那么與權可探知其底線”留夢炎沒有再言,而是反問道。
“此事據吾所知,小皇帝開出的條件是蒙軍全部退出長江以南,讓出川蜀和云南,兩國以長江為界,作為和談的底線。”姚良臣代為回答道。
“這絕無可能,讓出整個江南,元廷等于失去了半數的稅賦,如何也不會答應的。”留夢炎擺手道。
“正是,但小皇帝之言朝中無人敢違,即便其在病重之時,朝中臣僚也是惟命是從,如此和議必會破裂”姚良臣言道。
“此次和議不僅事關兩國,也關系著我等的前途,可有補救之法”留夢炎想想雙方的條件相差太多,根本就談不攏,不過他明白既然陳宜中請自己過來,也定有挽回之策。
“若想達成和議,必先罷黜小皇帝,廢掉文天祥,另立皇帝才有可能”陳宜中言道。
“罷黜小皇帝豈是易事,不知與權如何運作”留夢炎沉吟片刻道,他也清楚只有除去二人才可能有轉機,但做起來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