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之路是中國溝通世界的商路,趙昺在前世就知道了,在來到這個世界后卻有了更為深切的了解,至于起始時間都頗有爭論。但此時以他所知海上絲綢之路主要有東海航線和南海航線,東海航線主要是前往日本列島和朝鮮半島,南海航線主要是往東南亞及印度洋地區。
不過眼前的事實讓趙昺有些有些沮喪的是所謂的絲綢之路此時還叫做通海夷道,而中國也非前世所說的那樣,是中國主宰著這條航路。因為在所謂的絲綢之路的西端,無論是陸路還是海路,并不是現代所說的西方或西歐。兩地之間的也并沒有直接的商業往來。他們之間的往來,全通過阿拉伯等中間商進行交易,西歐人想要獲得中國絲綢瓷器都要通過阿拉伯和威尼斯熱那亞商人。
中國史書稱阿拉伯帝國為大食國,在古老的七海航路上所有港口城市,基本上都有阿拉伯商人。從地中海到中國南海,整個舊世界已知的海域內都可以見到他們的船,大唐稱這些遠來海船為“南海舶”、“西域舶”、“南蠻舶”、“昆侖舶”、“獅子舶”或“婆羅舶”,最常見的統稱為“波斯舶”。直到宋朝中期之前,中國商人或僧侶出洋,乘的大都是“番舶”,直到宋中后期中國航海業的發展超過阿拉伯世界才有所改變。
另外這條海路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香藥之路,從此可以看出在這條海路上流轉的不僅是中國絲綢和瓷器,更為興盛的貿易則是香料。而中國輸出的商品主要是絲綢、瓷器、茶葉和銅鐵器四大宗;往回輸入的主要是香料、花草等一些供宮廷賞玩的奇珍異寶,這種狀況一直延續到此刻。中國的在整個環節中應該算是絲綢、瓷器、茶葉等供應基地,香料貿易其實才是流通過程中的硬通貨和最為賺錢的買賣。
趙昺也是來的這個時代才知道在前世極為普通的調料會有如此之高的價值,他甚至有些后悔當年沒在快遞箱中塞上幾包胡椒粉。就這么說吧,能在做菜時多放把胡椒,你這樣奢侈腐敗的生活足以讓任何古代歐洲的帝王艷羨得直流口水。而他更曾聽聞在遙遠的歐洲胡椒的價格堪比黃金,有時候一粒胡椒就能換取一枚金幣,其實比黃金價格都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了。
當然一些香料在中國的價格也是極為昂貴的,平平常常的沉香、檀香就能賣到數百貫一兩,而上好的龍涎香竟然能達到十數萬貫一兩。想想宮中管理香藥庫的庫使就是四品官,就知道這些東西的貴重了。大宋年頭最多的一年進口的香料達到三十余萬斤,便可知市場有多大,利潤有多少了。而朝廷為了獨占利益,香料皆是官營,不讓他人插手。
趙昺起初也十分納悶為何香料價值如此之高,而人們仍然不惜重金購買是為什么,飯菜中少放一點兒也不會死。按照前世的說法是中世紀的歐洲香料的作用主要是為了掩飾變質食物的氣味,不過只要細想便知香料那時已經成為非常貴重的交易品,而來自東方的香料更是奢侈品,能夠享用香料的有錢人自然也能享用未變質的食物。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錯了,在古代,香料可用于烹飪、食物貯存和調味。中世紀的貴族們使用香料比起單純地抑制不好的味道,還是為了達到一種更高雅的目的。貴族的廚師們制作了花樣繁多的沙司以愉悅他的雇主。其中既是最悠久也是最受歡迎的是黑胡椒沙司。且香料的作用并不止用于主餐。正餐之后貴族們還需要干果,香料蜜餞等食物。
另外,中世紀人們喝葡萄酒和啤酒往往伴以香料。由于釀酒技術的落后,當時的酒會存在酸、苦等不被期望的味道。中世紀公共衛生處于很初級的的水準,日常用水成了很強的感染源,以至于醫學理論夸大了水的害處,又由于酒受微生物侵害的危險較小,導致了酒的大量消耗。并且與沙司和糖果一樣,香料大大增加了飲酒者可能的花樣。
由于中世紀錯誤的醫學理論,人們認為香料除了滿足人的欲望,還有治療、緩解的作用。產生這種信念的一個基礎是對于今天認為非常有營養的食品的極度懷疑。當時把許多更為致命但無法解釋的致病源如沙門氏菌、霍亂、肺炎、等所造成的危害都歸罪于食物。按照中世紀的醫學理論,許多食物需要調整后方可安全食用,香料據信所據有的加熱和干燥特性被視為一種補償形式。
此外香料也可以用于巫術儀式、咒語、凈化、防腐、化妝、香水、治療、甚至毒藥。而中國進口的香料除了用于烹飪外,很大一部分被制成香點了及用于宗教活動。禮佛的時候不僅要焚香,還會將香藥混于水中浴佛以示虔誠。想那大宋朝佛寺、道觀遍布各地,信眾更是無法計數,對香藥的需求量有多大就可想而知。
趙昺琢磨著如何在傳統出口物品的基礎上,如何能夠在香料買賣中再插上一腳,以便從中獲取巨額的利潤,不說能夠銷往歐洲市場,即便在國內也能賺的盆滿缽溢。而要想攙乎進去并不容易,要知道大宋的香料有一部分是朝貢貿易外,多數都來自于大食商人之手,最厚的一層油已經讓人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