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之脾性這么多年絲毫未有改變”趙昺見此苦笑著道,“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先生當然擔得起。”
“陛下今日高興,中甫就不必拿著御史的架子了,事事都要諫議。”江璆拍拍鄧光薦的肩膀道。
“呵呵,也是。吾總覺的陛下尚幼,言語間不免總是想著教訓,卻忘了時光如梭,陛下業已成年,親視國事了。”鄧光薦聽了自我解嘲地笑笑道。
“先生此言又錯了,朕若是錯了,即便百歲,先生該教訓還是得教訓的。”趙昺向鄧光薦舉杯道。
“陛下教訓的是,該罰、該罰”鄧光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陛下今日高興,也要酌情,不要多飲”江璆見小皇帝已經連飲十數杯,已有醉意,出聲勸道。
“唉,朕親政之后卻覺再無瓊州時的快意,時時如履薄冰,處處有人擎肘,反倒不如醉了,免得煩惱”趙昺聽了擺擺手,端看著身前的酒杯道。
“臣知道陛下憂思國事,意欲進取,可又逢多事之秋,但也不可心灰意冷,自行放縱,沉迷于杯中之物。”應節嚴在旁皺皺眉道。
“是啊,明日醒來依然如此,喝多了酒,豈不是浪費了”趙昺笑嘻嘻地道。
“陛下還是要以國事為重,不可心生歧念”應節嚴知道小皇帝近來因為國事、家事而煩惱,難免心神不定,擔心其走向極端,緩聲安慰道。
“先生所言不錯,當斷不斷,其意自亂,是該決意為之的時候了”趙昺點點頭道。
“臣以為陛下還是先看看這份奏表,再行定奪不遲”應節嚴聽出小皇帝言中之意是指眼前吳家之事,看其樣子也知當下還舉棋不定,想想從袖中取出一本奏折道。
“哦,這是誰上的奏本,要由先生轉交”趙昺接過問道。
“這是許國公送上的請罪疏”應節嚴答道。
“為何不經中書,卻由先生轉奏,有什么緊急之事嗎”趙昺又將奏折放下道。
“陛下,當下正是上元節假期,各部省都已封印,許國公便交給了臣代為轉送”應節嚴回答道。
“這吳家看來真是手眼通天,居然能將這奏本假先生之手送到御前”趙昺輕輕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