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朕說說其中還有何典故”趙昺能感覺到王妤的緊張,她的身子發出輕微的戰栗,顯然從來沒有離一個男人這樣靠近過,尤其是當著眾人的面,他使勁攥了下其的發涼的小手,柔聲說道。
“嗯”王妤感受到了皇帝手的溫度,也漸漸的平復下來,輕聲答應了聲道,“臣妾曾聽過一個舊聞,言在建炎二年,南渡之后定臨安為行在,高宗下旨開科取士。但是由于久經戰亂,典籍散失,士子流浪,書院官學停辦等原因,這次開科的題目極為簡單。”
“據說策、論皆不命題,只用己所長,能作詩便作詩,要寫賦就寫賦,只要能勉強過眼就可。而原因不過是戰亂,朝廷和地方官員流散,急需要填補空缺。于是這些進士紛紛赴職,結果這些新晉官員很多人連誥詞都看不懂,對于朝廷法令更是一無所知,結果導致政令難以通達,于是乎人們便戲稱此次科舉的官員為白給的官,以致貽笑大方。”
“臣妾想官家定也是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但是擔心這些新科進士們重蹈覆轍,難堪大任,因而覺得還是寧缺毋濫為上,索性不取,讓他們重新進學,以待后用”王妤說罷,帶著崇拜的眼神看向皇帝道。
“哈哈,汝真是朕的媳婦”趙昺聽罷不禁大笑道。
“官家,臣妾說錯話了嗎”不僅王妤愣住了,其他人也發懵,不知道其是何意,好一會兒,她才怯生生地問道。
“說的很對,尤其是處處為朕說好話,不過事實并非如此”趙昺止住笑,依舊拉著其的手道,“當年行朝遷瓊,有上萬官員隨遷,而瓊州不過一府之地,所以當時冗官現象極其嚴重,而非是無人可用。而朕之所以在此情況下依然開科,一者正是汝所言為國儲才,以待后用;二者當時蒙元極力拉攏江南士人,朕此舉也是為了與其爭奪人才,免得為敵所用。不過朕十分欣慰,汝能設身處地的為朕著想,事事維護于朕,沒有將吾視做一個惡人。”
“官家最是偏心,宸妃只是說了幾句好話,官家便贊不絕口了”陳淑卻不干了,橫眉冷對道。
“貴妃說的哪里話,讓官家也寵寵你”王妤畢竟歲數也不大,也正是喜歡玩笑的時候,抽出手來將陳淑又拉回其座位,推到了皇帝懷中。
“好了,就是事兒最多,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趙昺接住陳淑將其按在座位上,拍了怕她的臉言道。
“哼”陳淑冷哼一聲將臉扭了過去,不再搭理他了,卻也沒有再鬧。
“皇后,若按照仁宗舊制,每科通過省試者皆要錄取,這可有定數”趙昺轉向吳曦問道。
“官家,錄取的進士各朝各有不同。”吳曦想了片刻道,“英宗朝已顯冗官之弊,便于治平三年詔禮部貢院,今后每三年一開科場,自此確定了“三年大比”之制,并為各朝沿襲。同時針對每次考試錄取人數增多,諸科人數較進士更多,又規定進士以皇祐四年錄取數的四分之三為額,進士以三百人為額,且明經諸科不得過進士之數,后雖有所變動,但也多以此數為限。”
“嗯,據朕所知科舉所用的書籍亦多有變動,可有此事”趙昺點點頭,心里也有了數,再問道。
“官家所言不錯。初年的可靠并無定義,不外乎先賢的四書五經。后王介甫執政倡導科舉以經義取士,且把孟子列為考試科目之一,以改變閉門學作詩賦,及其入官,世事皆所不習之弊。熙寧四年,其力主實施的貢舉新制規定,應舉人不再考試詩賦、帖經、墨義之類,而以詩、書、易、周禮、禮記為本經;論語、孟子為兼經。”吳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