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真武鎮驛站,天已經黑透了,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投宿,驛站也是不免手忙腳亂。雖說是自家的買賣,趙昺也不好用強,畢竟自己此次是偷著出來的,不宜暴露身份,且驛舍中人多嘴雜,容易暴露身份。若是沒有女眷相隨,他就想尋個地方在野外宿營了。但是王妤身子不適,若是再休息不好,恐怕明日便堅持不住了,哪怕有一間安靜點的房間讓兩人休息一夜也好。
趙昺看看真武驛館并不算小,也分為前后院落,前院的主要建筑為堂,堂前為前院入口,左右為兩廂。前院是辦理接待、通信、運輸等事務的場所;后院為賓客下榻之處,其主要建筑為上廳,周圍環繞著別廳。院落也是廊院式布局,可見廊子環繞了整個客館,可以遮蔽風雨。驛丞有自己單獨的宅第,與驛夫們的住所是分開的。但驛丞是末品的低微小吏,自然也會鋪張。
驛館中驛夫有百來個人,其住所也應占據一定面積;同時,考慮到驛夫隨時可能馳驛,驛夫住所的院落安排在靠近大門之處;為了解決馬匹的來往頻繁的不便之處,馬廄安排在大門之旁;而為解決轉運物資的方便,倉庫沒有深入驛館之中,而是安排在馬廄的旁邊;考慮到廚房與糧食庫房的位置要靠近賓客宴飲之處,此院落安排在后院旁,這也符合“內庖外廄,高倉邃庫”的建筑格局。
同時為了美化驛內景觀,以及為行旅之人一個清涼的環境,驛館還設有一個鑿池植樹的游苑。一般位于后院的后面與側面,方便賓客游賞。在后院與游苑之間,設有一座驛樓,供賓客登臨眺望。整個驛館外圍筑一道夯土圍墻,在正對前院入口處另辟一門,方便車馬出入。
“公子,驛丞說當下已經客滿,實在是難以騰出如此多的房間來”譚飛先行進去號房,卻被告知已經無房可用,但他又知道皇帝的脾氣,不愿仗勢欺人,只能無奈地將其帶來回報道。
“公子,近日戰事緊急,官員往來不斷,且信使日夜不息,有幾間客舍也要給信使留著。”驛丞上前陪著笑施禮道。但他一見之下還是有些吃驚,這些兵丁看著便是不俗,且清一色的黑馬,而眼前的這位小公子看著更是不凡,說不定就是哪位將軍的公子,但還是婉拒了。
“哦,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露宿倒也無妨,而是有女眷同行,多有不便,還請行個方便擠出一件房來。”趙昺回禮后道,“再者我們的馬匹一路疾馳,明日還需趕路,要添些草料。”
“公子,非是下官不通人情,而是實在為難。再者朝廷早有定規,大軍行軍,所需用度皆有當地衙門供應,沿途驛站不需負擔,再者小處也沒有儲備如此多的草料,公子可到縣里投宿。”驛丞再施禮道。
“還是通融一些吧,這里距縣上還有十數里,往來太耗費時間”譚飛將小皇帝也碰了鼻子灰,也幫腔道。想想小皇帝對朝中大員也是說免就免了,卻對一個末位的小吏說好話,不覺好笑。
“這規矩如此,還請公子不要為難下官”驛丞也再次施禮道。
“哦,有這個可否”趙昺忽然想起了什么,從兜里掏出塊只有拇指大小的玉佩來,遞給其道。
“啊”驛丞見了臉色一變,雙手接過驗看了一番,立刻跪下叩首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不知主公駕到,還望贖罪”
“起來,何必如此,吾只是要間清凈的房間就好”趙昺卻是被嚇了一跳,譚飛卻也上前一步擋在他身前,見其并無惡意,才將其扶起道。
“主公,別說要間房,便是要小的腦袋也雙手奉上,沒想到小的還有這么好的命兒,讓小的遇上了”驛丞激動的語無倫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