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知道這樣做,即便失敗自己也會贏得軍隊的信任和擁戴。但是必然會給那些反對自己提高武人地位的人以藉口,引發朝臣們的質詢和彈劾。什么好大喜功、窮兵黷武、恣意妄為等等一頂頂大帽子會不斷的給自己扣上,還會在道德層面對自己進行討伐,質疑犧牲一人或更多的人去救一個人,甚至只是帶回幾具尸體是否值得。而他們也會正好以此為借口旨意自己的執政能力,借以削弱他的權力。
趙昺清楚當下無論如何他們是罷免不了自己的皇位,可陳鳳林就慘了,定會被當做替罪羊,削職回家都算是祖上有德,弄不好就要將牢底坐穿了。因而此戰勝負不僅關系到自己的寶座是否穩定,也關系到其的身家性命。所以不論是站在那個角度上講,他和陳鳳林都要竭力完成營救任務,而其作為當事者,承擔的壓力要比他要大的多。
“但愿他們能成功登島”趙昺來到瞭望窗前,拿起望遠鏡目送三艘輜重船間隔五十步的距離先后駛出了水寨,他喃喃道。
從山頂向江面看去,他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先頭部隊布下的錨式燈標,在星光倒映的水面上隨著波濤起伏,時隱時現,斷斷續續的連成一條光帶,先頭船便是沿著燈標指示的航線夜航,而后船則壓著航跡跟隨其后。由于前船只有尾燈點亮,兩船不得不縮小間距,以求能看得清前船的位置。
但是由于間距過小,一旦遇到暗流,就有可能發生碰撞事故,而在漆黑的江面上落水可不是什么好玩兒的事情,轉眼就會被江流沖走,或被暗流卷入水底,甚至來不及救援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趙昺十分擔心,覺得比之自己在船上還要揪心,那樣好歹能掌握情況,可當下他只能看著,什么也做不了。
“陛下,一零二師都統請求出航”這時有通訊兵進來稟告道。
“急什么告訴李鴻斌,要他沉住氣,他當下的任務是休息,而不是上島去添亂,什么時候動身自有命令”趙昺沒好氣地道。
“是,陛下”通訊兵看陛下一臉慍怒,不敢多言,趕緊下山回報。
“陛下,此次為何動用的二師的部隊一軍實力實力最強的部隊應該是一師,作戰經驗也最為豐富。”李三娘有些詫異地問道。她清楚進入江南后各部皆進行了擴編,過去的師升為軍,團則升為師。一團作為主力繼承了一師的原有軍號,自然會占些便宜,保留了師直屬隊及更多的軍官和老兵。
“一師實力最強不假,但他們主要任務是駐守建康城。而二師的實力也并不遜于一師,且參加主攻的部隊只動用了一個加強團和師直屬隊部分兵力,朕又讓侍衛營配合他們作戰,另外被困的部隊隸屬于二師,他們不上陣又如何說的過去。”趙昺隨口解釋道。
“陛下將侍衛營也派上去了”李三娘驚訝出聲地道。
“嗯,再鋒利的刀久藏鞘中也會生銹,侍衛營太久未上過戰場了,也該磨礪一下了。且登陸后要有一支強悍的小隊伍迅速突進,將圍困瓜步山的敵軍擊潰,救出被圍的分隊快速回撤,當前也只有侍衛營可以擔當此任了。”趙昺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