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將遵命”兩將領命而去,而炮營業已開始射擊,攔截趁隊列調整之際進行襲擾的元軍。
隆隆的炮聲中,夾雜著軍官與軍士們聲嘶力竭的口令聲,陣型迅速轉換成三個方陣,又重新集結編為縱隊。隨之鼓聲響起,炮營在打出最后一輪炮彈后,也立刻收炮讓出通路,各部開始向前快速突進。營屬的迫擊炮分隊也紛紛發炮,炮彈越過沖鋒的隊伍,劃出一道道曲線落入敵群當中,炸開一朵朵血色紅花
打了多半日的元軍業已是強弩之末,哈必赤率領的五個百人隊加上四個漸丁百人隊起初憑著一腔激憤還能發起一次次沖擊,逼的宋軍節節后退,但在其的頑強阻擊下,也是傷亡慘重。待發現援軍遲遲不至,鎮子中火起之時,士氣也漸漸低落。
漸丁軍還稱不上是正兵,他們就是軍戶家中符合從軍條件的子弟,尚未成年,先行接受軍事訓練,為成年后服役打下基礎,說起來也只能算是預備役。這些孩子未經戰陣,又是聽著先輩們的傳奇長大的,初時尚能憑借著那股虎氣隨著父兄們沖鋒陷陣,但是在見識了戰爭的殘酷,尤其是父兄橫尸沙場,卻久戰不勝的時候也已經心生怯意。
哈必赤此時也是騎虎難下,自己的兵將折損過半,再把漸丁軍打光了,只怕將會被取消番號,編入其他駐屯軍。可殺子之恨,家園被毀之仇未報,加上守土有責,又不敢擅自撤退,也只能硬著頭皮堅持,等待援軍的到來。如今援軍未至,宋軍的兵力卻加強了,開始轉入反攻。
眼見宋軍又突然變陣,從齊頭并進的平推,改為多路縱隊交替出擊,哈必赤發現其隊形卻未因此而散亂,反而更具威脅。自己若是襲擾兩翼,則可能被敵從中分割成兩部分;若是攻其一側,就有可能被卷入包圍圈之中;而從中路突破,可望著層層疊疊的宋軍隊列,他又心虛了,因為雙方太近,戰馬未等加力便陷入步軍的戰陣中,寸步難行,騎兵的威力難以發揮。不說宋軍火器犀利,便是長槍大刀都能將他們吞噬其中。
在哈必赤猶豫是撤軍回救瓜步鎮,還是繼續糾纏待援之時,宋軍的炮火再度猛烈起來,而各進攻縱隊也加快了節奏
此時登陸江南的宋軍已達一個師的兵力,卻也要面對三個戰場。陳鳳林雖然令第一師做好了渡江準備,但是說實話仗打成了這樣,也令他無地自容,實在沒有臉再調兵增援。事情的根源是本部的士兵失陷于江北,在數日都未能營救成功,還勞動陛下千里迢迢的前來坐鎮督戰,組織營救。
皇帝雖然沒有苛責于自己,但是卻派護軍侍衛營一個中隊擔當主攻,在陳鳳林看來就等于在打他的臉,笑話他的無能了。而事實上也是如此,首先登陸的是侍衛營,最快殲滅敵渡口守敵的也是其,擊潰圍困瓜步山的敵軍救援被困人員的仍然是其。令人難堪的是作為主場作戰的他們,不僅情報失誤,且行動遲緩。
而更令陳鳳林惱火的是在獲知尚有四個人失落在瓜步鎮后,作為前方最高指揮員的李鴻斌居然堅持按照計劃回撤,而不是積極的前去救援。又是侍衛營違抗軍令孤軍前往去救援,現在遲遲沒有回返,很可能已經陷在其中,這讓他又如何向皇帝交待。
“稟都帥,長蘆鎮方向來敵已到滁水東岸,欲渡河增援”這時有通訊兵來報。
“告訴你們指揮使,將浮橋炸掉,沿岸布置監視哨,發現敵有渡河跡象,立即阻擊,放敵一騎渡江提頭來見”陳鳳林立刻吩咐道。
“稟都帥,北方發現都哥萬戶援軍先鋒部隊,約有五百余騎”這個剛走,又有通訊兵來報道。
“利用水田建立防線,控制交通路口,組織防御,堅決殲滅來犯之敵”陳鳳林看了看地圖即刻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