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冤枉”趙昺厲聲道。他知此人是軍改之初由兵部調任的文官,從前卻也算安分,但是回歸江南后,借擴軍之際頻頻欲染指軍事指揮權,這當然是他不能容忍的。
“陛下,此次渡江作戰制定的作戰計劃,皆是陛下御準,督促各部依照計劃行事亦是卑職責任所在,怎能說卑職擅權;再者,卑職只是依照條令管理、選拔官員,又何來打壓之說;另卑職一直恪守本分,何曾干擾都統行事,更無頻繁之說。還請陛下明斷,勿要輕信小人讒言。”嚴岳躬身施禮自辯道。
“哼,你以為身在京師千里之外,己之所為,朕便一無所知嗎”趙昺冷哼一聲道,“朕屢次下令救援失陷江北的軍兵,而你卻言朕如此只不過是為了收攏人心,卻非要浪費兵力、財力去就幾個兵丁。勸說李鴻斌敷衍了事,勿要當真,免得來日損傷更多,反倒遭受斥責,才導致其難以下定決心,動員大軍救援。”
“汝身為一文官,卻貪戀軍權,利用督察之權拉攏屬下軍官,對反對者或不肯就范者便暗中打壓,甚至編造罪名予以處罰,或逼其提前退役,或調往他部。司馬李磊只不過斥責你干涉軍官行使指揮權,你便暗示手段,將其架空,使其無法參與軍務”
“此外,你在多處大放厥詞,稱揚文抑武乃是祖宗家法。設置虞侯之職就是要以文代武,還常常以孫子在世自稱,干涉軍務,插手指揮。即便這些皆是他人誣陷于你,那么此次李鴻斌陣前指揮,你留守后方卻接過指揮權,若非陳都帥當機立斷奪了你們的權力,不知還會惹出什么禍事”
“陛下,卑職即便有越權之舉亦是為了國事,絕無絲毫私心在其中。這些皆是因卑職秉公執法,而觸怒了卑鄙小人,才遭其誣陷,還請陛下明斷”見自己種種所為皆被陛下揭穿,但他卻想不到軍中皆由皇帝安插的眼線,還以為是有人不憤將自己告了,因而繼續強辯道。
“汝還敢稱自己秉公執法,此次突擊分隊渡江摧毀敵驛站,截殺信使二人,斃敵百余人。被困之后依然據險抵抗,誓死不降,彰顯了我軍勇武、忠誠之氣。這戰功放在何處都是殊功一件,而你卻只認定為小功,還要追查陣亡于瓜步鎮的四位戰士是否有投遞之舉,不與獎賞。”趙昺將手邊的一份公文抓起甩向嚴岳,揮手道,“你這等庸劣之人也配談公正,也不怕激起公憤挨了黑槍。”
“陛下,請容卑職自辯啊”這時譚飛領著兩名侍衛上前,將還想再言的嚴岳架起拖了出去。
轉眼間,兩名師級主官皆因作戰不利被罷黜,讓場面頓時緊張起來,而小皇帝似乎仍然余怒未消,讓眾人更加心中沒底兒,不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而皇帝的目光掃向誰,便覺的寒氣直冒,一個個屏住呼吸,坐的筆直,身子都不敢動。
“此次二師作戰不利,盡在主將失策,而非眾軍之過,朕以為理當按例獎賞。”趙昺覺得差不多了,這才面色一緩道。
“陛下圣明”眾將見狀才大出了口氣,起身施禮道。
“隊正龐福以下二十三人立下殊功,朕以為生者皆升三級任用,陣亡者追授,蔭子弟一人。同時賞錢五百貫,亡者倍之,以激勵我軍將士。同時此戰繳獲全部用于獎勵有功,撫恤傷亡,盡快予以下發,不得遲誤”趙昺又指指李磊道,“汝當盡快重新整理有功人員名單,重新報備”
“卑職遵諭”李磊立刻起身回稟道。
“此戰雖然有所失誤,當仍有可圈可點之處,尤其是龐福等人能以十余人拒數百之地堅守近十日,這絕非偶然,你們要盡快收集整理,從中吸取經驗。此外,二團、三團充分利用手中的裝備和地形,打了一場漂亮的阻擊戰,也要盡快總結推廣”趙昺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