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務局傳來的消息稱,哈必赤將官司打到了伯顏面前,他與出援的各部發生爭吵,最后竟相互埋怨。紛紛抱怨其何必對幾個殘兵不依不饒,偷偷放走他們便是。這下可好惹怒了宋軍,不僅自己家園被毀,還連累他們也遭受到不小的損失,卻又費力不討好。
哈必赤自然是氣不過,便在大帳上與他們扭打起來。最后伯顏不得不出言喝止,哈必赤妻兒皆死,部眾傷亡殆盡,可謂是一無所有,在精神上已經垮掉,在申辯無果的情況下,居然在大帳上拔刀自刎而死。得知兇信戶,在帳外與其一同突圍的十幾名部眾亦隨即自殺,令人不勝唏噓。
趙昺知道這種事情的發生原因就在于篤信天下無敵的蒙古軍,在親歷了如此一場慘敗后,實在不能接受宋軍居然強大如斯的現實,其不但可以隨時渡過大江對他們任意一處發動毀滅性的打擊,還讓他們無可奈何,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平安歸去。這完全顛覆了他們以往的信念,意識到自己再不是可縱橫天下的那支軍隊,從而意識到復仇已經無望,對他們的信仰可謂沉重的打擊,在絕望之下做出了蠢事。
此戰的后遺癥同樣明顯,沿江的蒙軍如驚弓之鳥一般,對岸的一絲風吹草動都會引發恐慌,他們不得不收縮防御,將邊遠的百戶所和千戶所集中到一起,以致土地大片荒蕪。而他們同時達成了一種默契,不要攔截渡江的宋軍小股部隊,任其來去,即便發現了也要禮送出境,不得擅自挑起戰斗。
與蒙軍全面轉入防御不同,宋軍這邊確是大肆宣傳,唯恐天下不知。趙昺深知有功立賞,有罪立罰,不懷成見,不徇偏私的道理。他在建康重賞了參戰的諸軍,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親至水門外迎接得勝歸朝的兩部水軍,并主持了獻俘儀式,頒布了嘉獎令。
與此同時,京城的報紙上亦是連篇累牘的報道兩場勝利。但是側重點卻有不同,水戰在規模上及戰績上值得吹噓的地方太多了,兩部的將領也是沙場老將,可以寫的地方太多了。相比之下,建康這場戰斗無論從規模和戰績上都要遜色許多,因此趙昺命他們將重點放在宣傳渡江分隊的堅韌和忠誠上,另外就是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袍澤兄弟上,其中自然隱去了他親征一節。但他沒想到卻又引發了一場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