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受陛下教導多年,卻也只學了個皮毛,真是慚愧”周翔面帶愧色地施禮言道。
“汝很不錯了”趙昺笑笑道,看看周翔其今年也有四十多了,頭上也生華發。其在不懂原理的情況下,卻能憑著感官和實操領悟到機械的奧妙,也是很了不起了。
要知道當下軍器監經過這么多年的發展也是漸漸向機械化過渡,不僅有了以水力為動力的鍛機、車床、鉆床、刨床、鏜床等,還逐漸以簡單的木制機械向全金屬機械過渡。由此加工精度也大為提高,使制造的武器更為精準和耐用,而這除了自己的創意外,都是由周翔負責組織和生產轉化為實際應用,他在這個過程中也得以熟悉工坊中的所有設備。
“陛下拗贊了,屬下哪里及陛下之萬一。”周翔此刻卻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正色施禮道,“屬下還懇請陛下能將提水機帶回,讓工匠們仿制,用于生產。”
“這完全沒有問題,但其中還有妙用,你可曾發現”趙昺抬手讓其免禮道。
“可否將其倒過來用呢”周翔聽了皺著眉頭琢磨了好一會兒突然道
進入五月,朝中的事情驟然多了起來,戶部已經在加緊宣傳新幣發行的同時,派往各處組建銀行的官吏也開始分批出發,前往各自屬地,印刷的新幣在軍隊的護送下秘密分發到各處。同時也到了征收夏稅的時候,戶部也要派員到各地監察,且六月也是各地蕃商來宋的貿易的時間,他們還要會同市舶司收取商稅,反正戶部上下忙得是腳不沾地。
與此同時下個月便又進入征募新兵,老兵復員的時候,兵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他們要確定復員人數,協同吏部和地方進行安置,發放補償金;此外要分配征兵指標,確定訓練計劃,選拔軍官補充空缺。吏部也沒有閑著,今年是進入江南的第三年,是對新任的京官和地方官員的磨勘之年,要對各地的官員進行審查,根據其政績或升或降,一樣的忙得不可開交。
禮部也沒閑著,趙昺的生母是俞修容,照例他即位后應該予以追封,他因為楊太后尚在世的緣故,為表恭敬一直沒有追封。現在還都之后,楊太后也有感于皇帝漸長,且思念故人,下懿旨給予追封,上謚號。可俞修容死于兵荒馬亂之中,匆匆葬于荒野,且當事人有的已經不在人世,他們要找到重新收斂,歸葬于皇陵,且要經過商議才能定下謚號。
千頭萬緒最后都要集中到皇帝這里,于是底下的事情多,趙昺也就忙得不可開交,他不僅要時不時的下旨催促,還要召開堂議、集議,對各部報上的事情進行商議,予以定奪,而這些他都要事先了解和進行批閱。而當下最要緊的當然還是新幣發行之事,事情果不其然,在宣傳開始后,便有數地發生了搶購風潮,人們紛紛將手中的鹽票換成實物,自然多是保值率最高的金銀和絲帛,一時間銀樓和絲綢鋪子都被搬空了。
因為早有預案,戶部從庫中放出了部分存儲的絲帛,各地府庫也是應聲而動,調撥物資補充市場,據初步統計,各地共將四十余萬匹絲帛投入市場。在臨安、泉州、廣州及明州四個主要貿易地將黃金三萬多兩,白銀二十多萬兩投入市場。當人們發現物資供應充足,物價平穩的時候,便也慢慢的冷靜下來,搶購風潮也只持續了半月便基本平息,為新幣的發行打下了基礎。
而趙昺還兼任著樞密使,還有諸多軍務需要處理。當下雨季已至,蒙元今年的攻勢也隨之泡湯,但威脅仍在。據各處送來的情報,蒙元最近在江岸開始大量修筑堡寨,并對沿江已經被拆毀的州縣城墻進修重修,顯然他們已經意識到宋軍若是過江,分散在江邊的各部在沒有城墻的庇護下難以抵御宋軍的火器,甚至等不到援軍的到來便會被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