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螃蟹甚是肥美,吃著過癮”趙昺舉杯與眾人同飲一杯后,便下手掀掉蟹殼,見蟹肉豐滿開心地道。
“陛下,這蟹乃是從前的舊部送來的,他們知道屬下喜歡,捕到后便會送來一些,個頭比尋常市面上的要大的多,也甚是鮮美,養在池中數日不死,仍是新鮮的”陳任翁言道。
“唉,想想朕已經有一年多未曾乘舟入海了,在瓊州何嘗有過這么長的時間。往年這個時候在博鰲行宮避暑,可下海游泳,乘船垂釣,捕魚撈蟹是多么悠閑痛快”趙昺聽了卻頗為感概地道。
“是啊,彼時陛下時常泛舟海上教練水軍,遨游大洋,想想也是痛快”陳任翁也神往地道。
“陛下,如今這螃蟹在臨安也非難得之物,又何必總是年年不忘瓊州啊”陳則翁見說起瓊州,小皇帝臉色有黯然之色,連忙岔開道。
“呵呵,確實如此,宮中也常常采買,但朕卻吃不出昔日的味道了”趙昺擰下只蟹螯道。他知道螃蟹在江浙地區早已是桌上的佳肴,在臨安城新門外專有賣螃蟹的蟹行,城中做餐飲生意的,如果店家不賣蒸螃蟹想必會被同行恥笑。
“大哥多有不知,在這桌上吃蟹與親手從海上撈取,又親手烹煮,與舟上眾軍在甲板之上同食,絕非同感。陛下感嘆的是無法如當年那樣恣意,而非是在這桌上安然食用”陳任翁反駁道。
“朕常常想起與朕同舟共濟,在海上搏殺的將士們,可當下卻分赴四方,見一面都是萬難,更不知他們的下落。尤其是那些瓊州征募的兵將,現在遠離家鄉來到江南,不知過的如何”趙昺邊剝取蟹肉邊言道。
“屬下也常有同感,當年屬下受命組建訓練左翼軍,日日相處,三千將士在多年征戰中,或是陣亡,或是受傷退役,或是調轉它部,余者也是難得一見。每逢遇到,都是深為感概,而從瓊州征募的兵丁現在也是分駐四方,相互間也是難得一見了”陳任翁言道。
“是啊,我們赴瓊后便多次整編,回到江南后又大肆擴軍,不得不將他們拆散分赴各部任職,再難顯當年的同籍編為一軍的景象了。”趙昺點點頭道。
“陛下所言極是,屬下到兵部后,常有將官會私下請求將征募的同籍新兵撥付至其部,可新兵訓練后往往是就近補充,屬下想通融都不能,時常受他們埋怨”陳任翁喝口酒苦笑著道。
“陛下,吾常聽人言,稱廣西畬兵及淮兵最為善戰,可如此分配新軍,豈不會導致舊部難以補充,導致戰斗力會逐漸被削弱呢”陪坐的陳昌時插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