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原來是那些不長眼的家伙們吵了官家的清夢,都是小的該死,忘了知會他們一聲了”王德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憤懣地道。
“到底怎么回事,船怎么也停了”此時戰鼓聲依然不停,趙昺趿拉著鞋,直奔舷窗問道。
“官家勿急,昨夜我們便已經進了太湖,將船泊在了水軍訓練營的碼頭,并非遇敵,鼓聲是那些新軍在操練。”王德見小皇帝急吼吼的樣子,連忙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趙昺聽了停下腳步,不無失望地點點頭道。
“天還早,官家再睡會兒吧,小的這就吩咐他們停了。”小皇帝寂落的眼色自然逃不過王德的眼睛,曉得其離開戰場后的寂寞,依然渴望著能夠領軍征戰沙場,收復舊土。但他也明白這非是自己能幫上忙的,只能勸道。
“不必了,也睡不著啦”趙昺擺擺手道。
王德也趕緊令人伺候小皇帝洗漱、更衣,收拾停當,趙昺也在艙中待不住,索性來到艙頂甲板活動下手腳。太湖,他已經來過幾次,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當下座船的位置正是當年陳任翁訓練內河水軍的營地,后來改作了水軍新兵訓練營,初入伍的新兵要在這里接受基礎訓練后再分派到各軍。
而趙昺此行的目的地軍器監船場,也設在太湖,這里水面廣闊,水面相對平緩,且交通便利,蘇州又是各種物資的集散地,正是打造戰船的良港。而此次兩種新式船只的試制也安排在這里,同時也從御前水軍抽調了一批水手在此參與建造,一者是可以盡快熟悉新型戰船的結構;二者利用搭建的甲板模型進行模擬訓練,以便能夠盡快掌握新式帆索的使用。
鄭永將船隊泊于訓練營中,多半也是出于安全考慮,這里畢竟是軍營,外人是難以隨意出入的;另外這里距船場很近,便于往來。但是他卻忽略了一點,軍隊是要日日操練的,卻擾了皇帝的清夢。可趙昺并無責怪的意思,靠在欄桿上饒有興致的看著一隊新兵在金鼓的指揮下前進、后退、集中、散開。
“官家,清晨風涼,這里又吵的很,還是回艙中吧”王德湊上前將一件長衫披在小皇帝身上道。
“呵呵,你懂什么,萬不可小看這金鼓,所謂存亡安危在于枹端便是說的此事。”趙昺回頭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