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舍不得,屬下愿意與陛下同返京城,其身為宗室子弟理應共赴國難,不能只枉顧自己”趙孟錦起身施禮道。
“唉,一切皆是緣”趙昺嘆口氣道,“善后之事就交由諸位將軍了,朕即刻回京”眾人皆知陛下與元妙的感情,也不敢再勸,只能送別皇帝
社稷號揚帆起航,駛入長江又轉入大海,趙昺昨日一夜未睡,可此時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腦子中皆是與元妙相處的點點滴滴。兩人相識于甲子鎮,而那時也是趙昺最為落魄之際,其雖然已是方外之人,但是在國破滅族之際毅然奮起反抗,并留在自己身邊。
想那時自己身邊皆是些散兵游勇,蒙元追兵在側,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可以說日日活在驚恐之中。而元妙領著一班弟子擔任起貼身護衛之責,夙夜衣不解帶的保護著他的安全。到達瓊州后,不僅教授他武功,且為他訓練出一支武功高強,忠心無二的暗衛,可以說侍衛營中有多一半人都受過其的指點。
而那時趙昺對元妙既親近,又忌憚。親近的是其總歸是皇室宗親,同是太祖血脈的一家人,且其是方外之人,沒有政治野心。可元妙卻未因為這等親密的關系,在傳授武藝時手下留情,可謂是動輒戒尺相加,使他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趙昺也從中受益匪淺,自己不僅身體練的倍兒棒,也有自保之力,且培養出堅韌的性格。
趙昺也曾有意讓元妙還俗,重新歸宗,封官受爵。但是其卻依然恪守佛法,不肯越過這一步,而在瓊州十年,元妙從未提過五年之約之事,似乎已經忘記了此事,而他也以為其是真的忘了。現在想來其并沒有忘記,只是不想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棄他而去
船上的工匠不但要承擔船只的日常維修,還要處理在航行中出現的桅桿折斷,船體漏水等大事故,而這個時代的船只又是木制結構,因此他們的木工技術都是過硬的,何況是御舟上的工匠。對于這么簡單的一件器具,并沒有花費多少力氣便制造成功。
小皇帝時常會搞出些新鮮玩意兒,對于這些時常陪伴在陛下身邊的人們來說已是平常事,但也吸引了一眾人等的關注,大家圍在邊上左看右看,一時也弄不清是干啥用的。直到小皇帝親手解開了謎底,才恍然這是用來清洗衣物的機器。
本來就苦于清洗衣物的眾人獲知后自然躍躍欲試,得到準許后立刻有人抱來一堆臟衣,在小皇帝的指導下開始操作。開著一桶水在人的踏動下飛速旋轉起來,臟衣經過一刻鐘的洗滌和漂洗后逐漸變的干凈了,眾人無不稱奇,紛紛爭相試用。
其實在趙昺看來這種人力洗衣機雖然并不見得比手洗省下多少力氣,還需要反復注水浣洗,但是能夠一次性清洗多件衣物,效率得到了很大提高。尤其是可以對濕衣進行甩干,這對于長期生活在海上的水手和水兵是個福音,因為在潮濕的環境下,一件衣服晾了一日,卻還是濕漉漉的,有了這個神器相對來說就有了極大的改善。
不過這臺洗衣機畢竟是趙昺一時心血來潮之作,在試用中還是發生了些問題,比如波輪的傳動軸在與缸體的連接部分,雖然采用牛皮墊兒進行了密封,但是在操作中仍會有滲水;在啟動時比較吃力,時常會發生皮帶打滑的現象等等。
可即便出現了下小毛病,大家依然熱情不減。而趙昺也相信這個簡單的機械將會很快流傳開來,逐步進行推開,將無數的人從繁重的洗衣中解放出來。千萬不要小瞧了這個時代的能工巧匠,這些存在的瑕疵會在傳播的過程中會不斷的被不斷的被改進和克服,并衍生出各式各樣的形態,但此已經不是他所考慮的了,因為他的任務就是創意。
趙昺吩咐工匠們再仿制幾臺,一者自用,二者留給諸軍使用。有些事情做,讓等待的時間不再那么難熬,雖然他已經將指揮權下放給了鄭義,但其也不敢怠慢,將戰事的發展情況不斷回報。到了子時,偷渡的各軍皆已就位,水軍的輸送船隊業已接著漲潮退回了海中,但他們并沒有回港,而是在附近海域游弋,以防意外發生,可以迅速接應。
與此同時,騎兵旅率先展開突襲,他們將配合陸戰隊清除馬場上的敵守軍,收攏馬匹,配合御馬營的馴馬師將戰馬驅趕到江邊的渡口。從御舟甲板上便能看到騰起的火光,聽到陣陣的槍聲,卻難以看清島上的戰況,但趙昺從不斷的回報中知道戰事進展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