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敵援軍入城,為何還如此淡定啊”王應麟作為隨扈的臣僚之首,那么一應事務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忙了一日,傍晚才回到行營,見狀十分驚詫地道。
“王知事,都哥萬戶府屯駐真州,去歲瓜步鎮一役正是在其轄地爆發,陛下指揮我軍以一師兵力渡江全殲哈必赤千戶府,營救出被困的官兵。且重創敵來援的兩個千人隊,使得敵軍震動,再不敢渡江犯境,也迫使伯顏轉攻為守,在沿江筑壘,修筑城池。都哥所部被我軍重創后更是聞風喪膽,且在河西立營的正是其對頭一軍二師,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的直奔城池,而不與我軍交戰。”在旁的譚飛接話道。
“原來是敗軍之將,怪不得如此啊”去年小皇帝偷偷離京前往建康指揮營救行動,還懲處了兩名作戰不利的高級將領,這事情外界不知,他卻是知道的,聽了譚飛的解釋恍然道。
“將書信帶回給陳都統,告知其不要因敵怯戰而大意,晚上要嚴守營寨,防敵夜襲,且做好明日攻城的準備”趙昺又吩咐道。
“陛下,咱們不是圍而不攻嗎怎么明日卻又要攻城”在旁隨侍的應熙聽了插言問道。
“圍而不攻是戰略上的安排,戰術上卻不等于不攻。”趙昺心中暗嘆口氣,這應熙真不是做將帥的料,但還是為其解釋道,“我軍當下先攻揚州是虛,一者為誘敵過江;二者為下一步圍城打援做準備。若是我們過江后按兵不動,玉昔帖木兒便會識破我們的計劃,只有久攻不下后的圍城才能讓其產生我軍意在攻取揚州,并已將主力牽制在此,其才會放心侵入江南,鉆進布下的圈套。”
“哦,原來陛下是以佯攻誘敵,做戲給敵酋看的。”應熙聽罷又想了片刻才明白其中的意思道。
“也可以這么說,我們演的越真,敵軍才會上當,其也才會放心調集兵力南侵”趙昺點點頭道。
“可陛下如此是不是也在弄險,若是敵不肯中計,反而一力救援揚州,如此安排豈不兩處落空”應熙又想起了什么問道。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就要求為將者擅于把握戰機。若敵真的一力救援揚州,那我圍攻揚州各軍則可隨即轉變作戰任務,集中兵力攻克城池據守,將敵吸引到此。在江南待機之兵迅速過江,聚殲圍城之地,也可完成殲滅敵有生力量的作戰目的。而非一成不變的執行預定的作戰計劃,只要能完成戰略目標就是成功。”趙昺不得不再次提點其道。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傳令”應熙點頭施禮告退,前去傳命。
“陛下心思縝密,無論攻守皆是進退自如,如此安排已是立于不敗之地。”王應麟贊道。
“朕自知魯鈍,本錢又薄,只能比他人想的多一些,下點兒笨功夫”趙昺苦笑著道。
“陛下,臣以為還有一事不妥”王應麟陪著笑了幾聲,又似有話要講,卻又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可想了想還是施禮道。
“王知事有話盡管講,勿要有什么顧慮。”趙昺早已看出其神色不定,心中有事,笑笑讓其坐下道。
“陛下,臣剛剛從外邊回來,發現中軍只有親衛旅三團和輜重旅駐守,行營更是只有侍衛營護衛,前軍為一旅,騎兵旅布置在左翼,而右翼和后軍為護軍的四旅和五旅,這樣布置中軍的力量是否太過薄弱”王應麟組織了下言語道。
“王知事盡管直言,不必轉彎抹角。”趙昺聽了略一思索,就已經猜出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