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騎兵戰術的變革,重裝騎兵開始出現在蒙古騎兵編制中,重裝騎兵首先出現在重要的護衛精銳部隊中,蒙古大汗的直屬怯薛衛隊就固定編有人馬皆披甲的重騎兵。作為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蒙古人靠騎射起家,但是作為一支橫掃歐亞的軍隊,面對歐洲的重裝騎兵,蒙古軍隊發展披堅執銳的重騎兵是必然的趨勢,到了后期重騎兵依然達到了編制的四成。
但以趙昺的眼光看,蒙古重騎兵的裝備只是相對蒙古大量的輕騎兵而言,整個重騎兵全部裝備的重量和歐洲的重裝騎兵相比還是輕了很多,畢竟蒙古騎兵主要還是講究快速機動作戰的。一般來說輕重騎兵的區分是按照使用方式分的,典型的蒙古騎兵中從事突擊行動的騎兵。全身披著盔甲,盔甲通常內附皮里,外面罩鱗甲,或者是從敵人那里繳來的鎖子鎧甲,頭戴頭盔。騎的馬匹往往也披有少量皮制護甲。主要兵器是長槍,每個士兵還帶一柄短彎刀或一根狼牙棒,掛在腰間,或者置于馬鞍上。
趙昺清楚騎射的另一個比較常見的戰術,就是將騎射手布置在重騎兵的兩翼,以此來配和他們的進攻。這種戰法自然不是期望騎射能夠發揮什么驚世駭俗的作用,本質是希望能夠以此分散敵軍的注意力,以此來創造破綻方便重騎兵破陣。
包括蒙古軍隊在內,這些騎射手往往都是由輕騎兵擔任,因此在重騎兵發動進攻時,這些位于重騎兵兩翼的輕騎兵還有負責對敵軍的兩翼進行包抄。但這種戰法與其說是發揮騎射的作用,倒不如說是將騎射作為陪襯,以此來增加重騎兵對敵軍的破壞性。所以只要擋住了重騎兵,那么就等于打破了敵軍的進攻
對于王應麟的迷惑,趙昺曾經也有同感,甚至有些無奈。在建軍初時,全軍不過千人,一個哨子吹響全都聽到了,在配合上旗幟就可以指揮全軍了。隨著隊伍的擴大,又配備上了軍號、戰鼓、燈籠,也夠用了,可編制越來越大,人數越來越多,指揮系統也不得不跟著升級。
俗話說,人一過萬,無邊無際。在當下戰場上,還沒有近現代的通信儀器、電話、無線電等技術,指揮大兵團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情。畢竟戰場上人聲馬吠,干擾因素太多,而且步兵方陣又寬又厚。如果只靠基層軍官喊叫來發布作戰指令,除了前面小部分人,大部分士兵是聽不到的,這種情況下指揮作戰想當于妄談。
所幸雖然士兵聽人聲受到很多干擾,但眼睛看得見,而且還有比人聲音量更大的樂器。于是趙昺只能逐漸適應當前的情況,慢慢恢復了舊時的以旗幟、樂器和塘騎為主要手段的指揮體系,以致一個師級的指揮機構的通訊系統都可以組建一個軍樂團了。
趙昺自然也在其中傾注了不少心血,不斷完善各種號譜和旗語,使其能夠表達更多的意思。軍規中要求士兵皆要知號令,而這號令也非我們現代理解的擂鼓進軍、鳴金收兵;帥旗所指,全軍齊動那么簡單的。他也弄明白了小說和影視劇中的許多說法根本就是妄談,甚至是胡說八道,蒙騙了前世自己二十年。
就拿出場率最高的金鼓來說,說書的在言收兵之時往往會說鏜啷啷一陣鑼聲,眾軍齊退,其實金并非是銅鑼,而是銅鉦,一種長得很像銅鐘的樂器,鑼另有用處的;若是兩軍相持不下,主將就會敲銅鉦即鳴金,鳴金一聲是要各部士兵停止進攻立定,鳴金第二聲是要各部士兵緩步退回本陣,連續鳴金,就是要各部士兵迅速后退奔跑數步脫離戰斗,然后轉身向敵立定,緩步后退,卻非亂哄哄的往會瞎跑。
擂鼓進軍也同樣非是像電影里演的那樣,在進攻過程中主將一聲令下士兵們像惡狗撲食一樣亂哄哄沖過去,那樣等接戰了估計也早沒體力了。古代作戰保存體力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軍中會用鼓聲控制士兵速度。軍隊中分兩種鼓,一種是擂鼓,一種是步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