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一直開到深夜,才敲定了各種細節。待趙昺回到寢帳已經過了子時,時間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八,掐掐手指頭算了算三日之后出兵已然是祥興十一年初一了。他想到此處不由的苦笑一聲,自己也是倒霉每逢過年就出事,當了十一年皇帝安安生生過年是時候還真不多,而今年肯定又是要在征戰中度過了。
趙昺知道以現在的通訊方式,三天時間也足以將揚州失守,玉昔帖木兒部被困江東的消息也傳到大都真金的耳朵里了。而以他的估算,蒙元方面早已沒有了當年征戰四方時,一聲令下萬軍齊發的動員能力,此次他們從獲知消息到查證核實,再到調集軍隊籌措物資出兵,怎么也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也就是說,趙昺要利用手頭這點兒部隊,在敵軍援兵到來之前,在十天時間趁虛而入侵占兩淮,并做好迎戰的準備。但是大戰之后,又必須進行休整,哪怕只有幾天也是完全必要的,所以還要剔除三天,那么時間就十分緊迫了。若是錯過這個時機,那么以有限的部隊是無法完成奪取預定戰略目標的任務。
守江必守淮早已成為共識。歷代保據江南者,對于淮河與長江的這種唇齒關系都有比較深入的認識,兩條大江互為表里,發揮著雙重的屏障作用,且經營淮河兼有防守和主動進攻兩層戰略意義。而要占據兩淮取得戰略上的主動也要控制一系列的重鎮,主要是扼守淮河支流與淮河的交匯口。
在淮河以南一線置列著一系列重鎮。在淮西,主要是鐘離和壽春;在淮東,主要是山陽和盱眙。壽春正對潁口,擋潁河或淮河上游方向的來敵;鐘離正對渦口,擋渦河之沖。淮河下游主要支流是泗水,此時的泗水自山東南流,在淮安附近匯入淮河。而淮泗水路自古為南北水運交通要道,山陽和盱眙即控制著泗水方向的來路。
在泗水方向,若取更積極的態勢,還可以經營彭城以圖北方。隨著南北力量的消長變化,其攻守之勢也會隨之變化。南方強盛時,可以前出淮北進取中原;南方衰弱時,則往往退守長江;南北勢均力敵時,則往往以淮河一線為對抗前沿。
為了達成這個戰略目標,趙昺幾乎動員了所有的兵力,計劃由江鉦統領駐鄂州的第六軍、駐江陵的第七軍北上奪取淮西一系列重鎮;而江東地區則集中了第三軍、第四軍和御前護軍部分兵力圍殲南渡的玉昔帖木兒部,暫時能夠動用的兵力只有駐蕪湖的第二軍部隊和當下奪取揚州的第一軍及部分護軍。
而實現這個目標最重要的就是快,在蒙元方面沒有完成動員之前搶先占據兩淮的所有戰略通路,切斷其南下的道路,進而轉入防守作戰,鞏固新占地區。而作為距敵最近的揚州則首當其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搶先到達,讓趙昺發愁的就是如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