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桑哥跟在大汗身后邊走邊嘟囔著。
“勿要胡言”桑哥的嘀咕沒想到被真金聽到了,他低聲呵斥道,“平章乃是有大才之人,可運籌帷幄之間,決勝于千里之外,非你等這些蠢材可及的。”
“是、是,小的愚鈍”桑哥連忙點頭哈腰地自謙道。
“大汗,諸位同僚請看”眾人來到墻壁上掛著的巨幅輿圖前,早有內侍撤去了遮掩的幔簾,李謙走到近前道,“南朝此次進兵,雖分成數路北犯,但其實他們是各有目標,分別是荊襄地區的襄陽、淮西的光州、壽州、鐘離及淮東的盱眙、山陽”
“這些大家都已知曉,無需多言,還請平章說明破敵之策”安童見其啰里啰嗦的又說起當前的戰局,有些不悅地催促著其進入正題道。
“右相勿急”李謙依然笑著道,“諸位皆知襄陽乃是控制大江與漢江水道的重鎮;光州境內有桐柏和伏牛二山,可拱衛淮西;而壽州、鐘離和盱眙、山陽則是通往淮北的重要孔道。只要控制這幾處重鎮,向北可近中原,向南可保兩淮平安。”
“平章,這皆是為帥、為將者皆知的事情,南朝占據這些要地,自然意在北上”真金覺得李謙所言并無新意,也略感失望地道。
“大汗,臣以為正是因為盡人皆知,才更易讓人忽略。”李謙拱手施禮答道,“南朝偽帝一直以恢復中原為己任,但是以臣所聞其行事向來謹慎,從來是謀而后動,從不魯莽冒進。而其指揮作戰,亦是以消耗我軍兵力為上,并不是以奪占土地為目的。”
“平章如此說可有憑據”安童皺皺眉道。他覺得李謙的話似有矛盾,但又覺合理,一時卻無法理解。
“南朝偽帝初時并無達名,但其出戰便以三千烏合之眾攻陷廣州,盡殲二千鎮守的達魯花赤,可其卻在盡掠廣州財物后就轉往荒蕪之地的瓊州,并沒有留在富甲天下的廣州;稍后其在瓊州七洲洋伏擊追擊偽行朝的劉深所部,擊沉、繳獲戰船四百余艘,劉深僅以身免”李謙侃侃而談道。
“此后,其孤身入行朝繼承帝位,在崖山大敗張弘范,兄弟二人殞命,我朝數萬大軍僅有千人逃脫;稍后又攻泉州,敗唆都,蒲氏一族被其滅門,三萬精兵盡數折損。以后數年間的事情鎮南王應該最為清楚,阿里海牙數次調兵征討瓊州,折損兵力近十萬,卻未能踏上瓊州半步。”
“平章重提這些舊事有何用,與當前戰事又有何干系”脫歡聽了大為不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