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臣絕無奚落之意”李謙沖滿臉慍色的脫歡拱拱手道,“鎮南王應知,幾戰之下我朝精銳水軍幾乎折損殆盡,再無法與其爭鋒,其戰船橫行東南沿海,內陸五十里內其亦是縱橫無阻,但為何其始終仍困守瓊州彈丸之地,卻始終不肯占據沿河任何一大城呢”
“這只能說明其膽怯,不敢與我軍在陸上一戰”脫歡被揭了老底,又辯無可辯,只能憤憤然道。
“也許有之,但其在世祖大行之后,為何又能迅速兵進江南,復奪江東和湖廣呢”李謙反問道。
“本王那時前往上都奔喪,又如何知曉”脫歡冷哼一聲道。
“還請平章解惑”真金也對此一直不得其解,想不通橫掃世界的蒙古大軍為何在宋軍面前不堪一擊,迅速落敗,待其穩定朝局后連調兵的機會都沒有。
“這正是南朝偽帝的精明之處,其知道以自己初時的實力無法與我朝抗衡,更無力守住奪下的地盤,反而會將有限的兵力迅速折損掉。而在瓊州可以占據天險,用有限的兵力守住那彈丸之地,并以占據優勢的水軍在海上與我軍周旋,伺機予以圍殲。現在想來當初大汗派兵遠征占城和安南,也是其從中使詐,誘使大汗出兵占城,從而減輕了其壓力,還消耗了我朝屯駐江南的大量兵力。”李謙輕嘆口氣道,似乎在為自己的后知后覺而懊悔。
“嗯,確有可能。”真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當年父汗決定出兵占城,正是與留夢炎出使瓊州帶回偽朝欲以占城、安南結盟共抗我大元的消息有關。現在想來,其不過尚是幼齒之年,行事便如此縝密,細思極恐啊”
“那便對了”李謙撫須沉思片刻道,“正是由于我江南屯駐軍大量被抽調遠征江南,又在歷次與偽朝作戰中折損了大半精銳,使其得以利用世祖新喪,汗位未定,朝廷內亂之機奪取了江南”
“平章之意是南朝偽帝故技重施”安童似乎也想通了什么,挑了挑眉毛言道。
“嗯,守江必守淮乃是千古有識之士的共識。偽朝占據江南后,未能占據淮南,只好在長江南岸部署重兵防守。雖然得以暫保平安,可終是心頭之患”李謙看向安童言道。
“平章判定此次南朝北犯是意在兩淮,而非中原”安童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