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不喜歡考證這些虛無的風流韻事,也只喜愛金銀,對零壁石這種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沒興趣,更無欣賞的雅興。于是謝絕了王應麟的勝邀,而是留在了營中。想想在臨安的幾位后妃產期日近,自己不僅不能陪伴身邊,卻好好一個現代人跑到當下的亂世救國打天下,忽然覺得好笑又無趣,心中更覺煩悶。
翻看了幾分奏章,也盡是些瑣事,讓心煩意亂的趙昺心情愈加不好,于是讓鄭永備船到湖上散散心。不多時在數艘龍船的護衛下,他乘坐一艘炮船駛出了水寨。此時已經到了仲春時節,淮北地區也已經是春回大地,湖邊的葦蕩也顯露出綠色隨風起伏,水面上成群的水鳥在覓食,魚兒也不時躍出水面,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看著如畫的湖景,趙昺心情漸漸好轉,但他肚子中的那點兒墨水還不足以湊出一首詩,來表達內心的高興,而腹中僅存的那幾首好詩還準備以后裝逼用。圍著湖岸轉了一大會兒,他讓船在距岸邊二、三里的地方停船下錨。
隨行侍奉的王德自然十分了解陛下,早就準備好了魚竿、魚餌等物,又在前甲板上搭起了遮陽棚,擺上了茶水點心讓陛下在此休憩垂釣。而幾艘龍船也在周邊布置了警戒線,以防有船闖入驚擾了圣駕。伴駕的鄭永和譚飛也早在船上布置了瞭望哨,安排了警戒,甲板上只留幾個貼身近衛和負責燒水、奉茶的小黃門。
釣魚在趙昺前世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而現下卻成了忙里偷閑。但是釣了這么多年的魚其實技術并不高,收獲多少也從未放在心上,當然能釣上魚來也是十分高興的。今天他的運氣似乎十分的好,放下的幾根釣竿接連上魚,時間不長便接連釣起了數條足有十斤的大魚,以致身邊的幾個人都跟著忙乎起來。
“陛下,這湖中的魚是不是傻,怎么見餌就吞,真是饑不擇食”王德幫著小皇帝又將一條大魚扯了上來,又叫過小黃門將掙扎的大魚打暈放進木盆中,看那邊譚飛也拉起了釣竿,一尾大魚在不斷的掙扎,他抹了把濺在臉上的水苦笑著道。
“魚不傻,而是太多了”趙昺一邊掛上魚餌拋鉤,一邊說道。
“哦,在江南湖中也有魚,可卻也不似這里的魚肥大,輕易便能釣上如此大的魚,又是何故啊”王德還是覺得奇怪,在江南這種大魚市場也有,但是并不常見,而這里卻似成災一般的多。
“天災人禍啊”趙昺聽了嘆口氣道。他清楚湖中魚多,除了限于當下的交通、存儲條件,捕獲的魚難以進行長途運輸外,主要還是人口稀少,無法消耗如此多的資源,不像前世動輒便能將某種動物給吃成珍惜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