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城外二十里突現南軍騎兵,其已然兵臨城下,還需速速稟告大汗,速調援兵增援啊”在府衙等待消息的唐古正焦躁的走來走去,貴赤衛軍都指揮使明安闖進來急呼呼地道。
“怎么這么快,有多少兵馬”唐古聽了一驚,按照路程來算,南軍最快也需三日才能趕到城下,他急問道。
“據哨探稟告是南軍騎軍,約有四、五千人”明安也不客氣,抓起案上的水壺猛灌了一氣才答道。
“還好兵力不多,尚不足以威脅城池”唐古聽了松口氣道。
“騎兵行軍速度快,這也許只是南軍前鋒,后邊若是還有大軍,僅憑我們兩部如何守得住城池。”明安也知道自己的底細,明白主力是鐵邁赤的哈喇魯衛,他們都不過是打醬油的,至多是壯壯聲勢而已,來真的就不行了。
“不一定,南軍定然是獲知哈喇魯衛出城增援符離,從而擔心我軍尾隨追擊,進而派兵牽制卻非意在奪城”唐古擺擺手道,至于自己信了幾分都不清楚。
“若只是牽制倒也罷了,我們只要守住城池就是有功無過,可就怕萬一南軍前時是調虎離山,佯裝退兵誘我軍出城就壞了”明安卻不樂觀,憂心重重地道。
“南軍已經到了,你們怎么還有心閑聊”此時外邊又有一個魁梧的漢子匆匆而來,正是昔寶赤衛都指揮使速邁達,看兩人心不在焉,便質問道。
“哪里還有心閑聊,我正與明安議論南軍去而復返之事”唐古苦笑著道。而心中更苦,現下徐州城中雖然以他為首,卻是做不了主。他也算是勛貴出身,可另外兩人乃是怯薛軍外放出來任職的,根腳比他大。鐵邁赤還能壓制他們二人,可自己就不行了,有事兒只能商量著來。
“還有什么可商量的,要么讓鐵邁赤趕緊回軍,要么咱們趕緊走”速邁達語出驚人地道。
“呵呵,咱們若是不戰而退,回去豈不會受到大汗的責罰”唐古聽了臉更苦,這位倒是干脆,打不過就跑,可當下也只能打著哈哈道。
“不退怎么辦你們能打得過南軍嗎明知不可為,強要為之那不是傻啊”速邁達不以為為意地反問道。
“不要胡言,亂了軍心,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明安聽其大放厥詞,皺皺眉道。
“哦,如此說來你有辦法退兵”速邁達一屁股坐下,拿起案上的酒倒了杯喝下,戲謔著道,“憑你手里的那些逃荒的流民,裝神弄鬼的僧道,能打敗南軍”
“彼此彼此,你手下的那些破落戶也好不到哪里去,聽到宋軍的炮響,只怕就一哄而散啦”明安也是呲笑聲,反唇相譏道。
“兩位都少說兩句吧”唐古知道二人向來貌合神離,誰也不服誰,可這種比爛的方式還真讓人無語,見兩人爭執又起,無奈的笑笑拉明安坐下,也給他倒上酒道。
“唐古,你說句公道話,就咱們三衛的戰力能否守得住徐州”速邁達再喝杯酒,抹抹嘴轉而問唐古道。
“嗯若是只有現下這些南軍,我們即便勝不了他們,守住城池應該還能做到吧”唐古沉吟片刻含糊地道。
“什么叫還能做到我們都知道來的不過是南軍的前軍,他們后邊就是宋軍十萬大軍。若是鐵邁赤不歸,我們能堅持一天、兩天、還是三天”速邁達顯然對于其的說法十二分的不信,冷笑著說道。
“城中糧草充足,城堅壕深,我們還有兩萬大軍,南軍想要攻破徐州也非易事。若是不戰而走,失了徐州城,大汗非得將咱們扒皮抽筋,萬馬踩踏而死”唐古雖然也存著逃走的心思,但是他卻不敢說,而其卻無所顧忌的言走,他不得不出言制止,否則軍心動搖,他這個主將還怎么干。
“是啊、是啊”明安聽了也是一驚,自己根腳再大,也皆在大汗一念之間,馬上改口道,“也許正是南軍擔心鐵邁赤增援符離,才以佯攻徐州為餌,將鐵邁赤調回,以便其可以安然撤軍”
“也有些道理,但還是要加強戒備,不要中計”速邁達雖然長的像個粗漢,可是不傻,見唐古改口也馬上醒悟過來,自己失言了,也趕緊附和道。
“我已經遣人將戰報急送大都,也派人沿途去追鐵邁赤,要其趕緊回援,以備不需,想很快就有消息傳回”唐古也喝口酒說道。
“希望只是虛驚一場,南軍早日退兵,我們也就能會大都繼續種地了”明安嘆口氣道。
“南朝小皇帝真是難纏,他自去歲起兵犯境,奪了揚州,占了兩淮,攻取了千里之地,卻還不收手,難道還要取了中原不成”速邁達將碗中的酒喝干,悶聲說道。